“是,到年底了。”
“如果事情多,你就別來了,這裡有護工照顧我。”
萬玉山沒答話,只是替她掖了被角。
謝晚月扭過頭去,說道:“你不來,我心裡能好受點。”
“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我喜歡你,你卻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還和我做那麼親密的事,做完了就走,出差不告訴我,電話不打資訊不發,讓我一直想著你,所以才心不在焉,本來這件事不會發生的,都是因為我憂思過慮,整個晚上渾渾噩噩的,還把保命符打發去幫我買禮物,想著他買完了去接上我,我就去找你,結果差點讓我的朋友受傷,我不該是這樣的,不該變成這樣。”謝晚月一口氣說完,累得直喘。
萬玉山說:“我把我的日歷和位置同步給你,你以後可以隨時看到我的時間安排和位置。”說罷,拿過謝晚月的手機,抓著她的手指解了鎖,然後做了日歷和位置的同步,又將她的位置同步給自己。
謝晚月撇嘴:“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再說即使知道了,萬一你的手機又掉了被人撿走了呢。”
萬玉山道:“晚月,你心裡可以有怨,但是不要拒絕和我溝通。”
謝晚月看了看他:“我一點都不怨,我只是覺得自己太不爭氣。”
“喜歡我就是不爭氣了?”
“是,因為喜歡你,我甚至連命都不要了,因為想要保貞潔。”
萬玉山捏住她的手,說:“貞潔永遠都不要和人命相提並論,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先保命,我不在乎這個東西。”
謝晚月看著她,嘴唇微顫,想要抽手,卻抽不回。
萬玉山摩挲著她的手背,說:“睡吧,我陪著你。”
謝晚月看著他:“我想去找我媽媽。”
“好,我帶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好。”
謝晚月閉上眼睛,他還握著她的手,他的掌心幹燥溫暖,讓她貪戀,又不敢太貪戀。
萬玉山看著她入睡,待她睡著後,他也躺到她的身邊,輕輕把她摟在懷裡。
盡管她在清醒之時佯裝鎮定,不想把脆弱暴露給別人,但睡著以後,她又回到了曾經那個跪在神明面前祈求的小姑娘,孤單,膽怯。
萬玉山覺得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她像從前的他,卻比他更加沉穩,更加勇敢。
對於兩人的關系,他也不如她成熟,她喜歡他,會對他說出來,更會做出來,暫且不論這喜歡是因為依賴他,還是因為旁的原因,至少她在努力。
反而是他,除了大度,什麼都沒有做。
懷裡的人開始夢魘,出了一腦門子汗,他柔聲去哄,小姑娘突然睜開眼睛,定定地望著他,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哄了兩聲,她才又睡了。
夜裡鬧了幾回,直到天色微亮,萬玉山才靠著她睡了一會兒。
方瀟等人被分別關押起來,輪流提出去審訊,取證,越來越多的證據和事實被翻出來,另有不少受害者匿名提供錄音,除了迷姦,還有涉毒,幾人的父母請律師上訴,要翻案,然而全部被駁回,不久就一一定了罪。
這件事在外頭也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家紛紛對這些人口誅筆伐,網路上將他們的家世背景都貼出來,又說有錢人以錢買權,仗勢欺人,滿腦腸肥的子孫後代沒為社會做出多少貢獻,卻把社會風向搞得為錢權至上,烏煙瘴氣。
幾人的罪名成立,被判了刑,各家父母後來進去探視時,看到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眼眶冒著血珠,問是被誰打的,
“被同監舍的人打的,早中晚都要打一回,爸媽,你們一定要救我,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做母親的心疼兒子,連連答應會繼續努力,出來後直接哭暈,他們用盡了辦法都不能減輕刑罰,又怎能把人弄出去呢。
緊接著,閔子軒的父親被爆出性醜聞,說是猥褻學校女生,頓時又是一片嘩然,大家開始批判學者的沽名釣譽,小報訊息滿天飛,痛斥閔父禽獸不如。
閔子軒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從小以“別人家的孩子”這個身份長大,除了自己很優秀外,更有父母的身份加持,因此從來都是過著眾星捧月的日子,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想要丟棄,也是隨手一扔,唯獨這一回,他被鬼迷住了心竅,做了不該做的事,他每一天都在後悔,精神折磨讓他有些恍恍惚惚的。
閔母每天都來看閔子軒,她四處託人,說是有人栽贓陷害,並放出話來,如果被她知道是誰咬著她家不放,她一定要將那人送進地獄,可惜什麼風浪都沒掀起來,反而她之前逼迫一個女學生退學的事情被翻了出來,傳播地到處都是。
年關將至,往年的這個時候,閔家會有很多人來送禮,今年卻門可羅雀,閔母整日以淚洗面,溫文爾雅的丈夫是個衣冠禽獸,視為驕傲的兒子成了強奸犯,從前被旁人豔羨不已的家庭,現在落得如此悽慘,她每天面對清冷的家都心如刀割。
閔子軒被放出來後,閔母揪著閔子軒給她做主,說要離婚,要求閔子軒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