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子軒摸了摸她的頭發,說:“我說到做到。”他的手有些發抖,其實他也很害怕,他覺得自己是鬼迷心竅了,之前心心念念要做成這件事,現在卻又覺得難受。
謝晚月說:“折騰半晚上好累,口幹,能倒點水給我嗎?”
閔子軒轉身去找水,不料剛要開門,身後貼上一個影子,隨後腿根兒傳來撕心裂肺地劇痛,他眼前一黑,弓起身子倒在地上,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謝晚月掏出手機給萬玉川撥電話。
萬玉川問她:“你還好嗎?”
“還活著,人到了嗎?”
“馬上到。”
謝晚月結束通話電話,徑直往外走,不想剛拉開門便被閔子軒抱住:“你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險!”
“你放手!”謝晚月在他臉上撓了兩把,趁他吃痛松勁兒的空擋,奮力掙出去。
閔子軒見她出了門,再也顧不得身體疼痛,使勁兒撲上去想捉住她,不料用力過猛,人沒抓住,反而將她推了出去,耳中聽得謝晚月驚叫一聲,抬頭去瞧,她已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下面的幾個人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紛紛往這邊瞅,只見到一個黑影滾落下來,然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方瀟罵罵咧咧地起身,走過去看了看,女孩的身下洇了一灘血,他後退兩步,沖樓上大罵:“他媽的閔子軒,老子費心費力幫你搞妞,不是讓你殺人,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
閔子軒忍著痛問他:“她死了嗎?”
“你他媽自己下來看,流了一地血,晦氣!”方瀟撿起褲子準備穿上,卻聽到謝晚月悶聲呻吟,他嚇得差點跌倒,再一瞧,她正撐著爬起來,他氣得跳過去踹她一腳,“老子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你給敗了,還他媽裝死嚇唬人。”說著,又彎腰去脫她的衣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是皮肉摸著滑還是下面的功夫了得。”
謝晚月覺得胸口生疼生疼的,嘴裡有血腥氣,摸了一把,熱乎乎,滑膩膩,她聽得到方瀟罵她,也感受得到他撕扯她的衣裳,然而卻一分力氣都使不上,只覺呼吸一下都痛入心扉。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的時候,有人破門而入,然後室內燈光大亮,再然後,是方瀟被踹倒在地,她艱難地抬頭,看到了周至。
周至蹲在謝晚月身邊檢查她的傷勢,胳膊脫臼,肋骨有一處斷裂,根據這個出血量,應該是肋骨傷及了內髒,他囑咐人小心抬著她上車,加速送到醫院急救。
再看客廳的地毯上一片狼藉,周至沉著臉,命人找些衣物,將女孩子們裹好,同樣送去醫院,其他人全部踢到一塊雙手抱頭蹲著,有人反抗,他上去又是一腳。
方瀟從地上爬起來,望著來人:“你他媽是誰啊?”
周至不語,只是看了他一眼。
方瀟只覺他的眼神冷硬如刀,不由得失了底氣。
周至開口道:“警察來了嗎?”
“他們到了上一個地點。”
周至看了眼樓上,說:“通知那邊的人,把警察往這邊帶,來龍去脈交代清楚。”說著,徑自出了門給萬玉川報信兒,其他簡單說了幾句,重點說謝晚月的情況,“傷勢不輕,已經送醫院了,我現在過去,這邊交給繁星處理。”
“都是些什麼人?”
“一群學生,先送裡頭吧,回頭再查,現在不是好時機。”
萬玉川道:“先去醫院。”
待周至收了線,萬玉川撥通了萬玉山的電話,對方秒接:“什麼事?”
“大嫂出事了,目前尚不清楚傷勢是否危及生命,周至跟著,我正開車過去。”
萬玉山心裡一凜:“怎麼弄的?”
“被人迷姦,我們到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她已經從樓梯上滾下,肋骨有斷裂。”
萬玉山沉聲道:“跟著她的人呢?”
“她說想買一樣東西,打發人去買了,沒想到就這麼會兒功夫出了事,是我們預想不周。”
萬玉山道:“地址給我。”
百裡笙從未見過萬玉山面色如此難看,像是要爆發的火山,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小跑才勉強不被落下,她叫酒店泊車員將萬玉山的車子開到正門口。
兩人飛一樣下了樓,上車,萬玉山將車開得極快,百裡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問。
萬玉山沉聲道:“你一會兒去查查白慕雪在的那間屋子有沒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