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子軒沒有回複他,心裡不是滋味兒,於是給烏丹打電話:“你在學校嗎?”
“在呀,師兄什麼事?”
“明天有空嗎,去登山。”
“師兄,你若是想問晚月的事情,我是不能告訴你的。”
“你去不去?”
“哦,那去吧。”
閔子軒輕笑:“怎麼不情不願的,不樂意呢?”
“不是啦,師兄你別誤會,我是擔心晚月知道了,又說我洩密嘛。”
“哦。”閔子軒聞言,仍是笑,說:“我每次找你,都是為了套你話麼,傻不傻。”
烏丹收好電話後,高興得從床上蹦起來,腦袋差點碰著房頂,隨後趴在床上,咬著被子尖叫。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謝晚月開口問道:“我這樣還得多久?”
萬玉川道:“婚禮過後看看形勢。”
謝晚月說:“謝謝你幫我報仇。”
萬玉川道:“不客氣,我並不是專門為你報仇,你不用多感激我,欺負你便是欺辱我大哥。”
謝晚月說道:“我也只是道謝,沒感激涕零。”言罷,扭頭看車窗外的景色。
本來還想再說些麻煩他了之類的感謝話,這回也不用講了,省心省事。
萬玉川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瓷白的臉上平靜無波。
後半程,二人一路無話,謝晚月兀自發了會兒呆,再有半個月,便是她和萬玉山結婚的日子。
想那個人,縱有萬般能耐,卻也要依著兩人祖父們的約定成婚,以全他對祖母的孝順之心。
行至萬宅,萬玉川下車為她開了車門,服務做得非常周到,謝晚月道謝,他又將她送至院門,然後轉身走了。
這人的性子真是太冷了,謝晚月倒是更喜歡他家的小朋友,小朋友乳名喚做淮生,長得呆呆萌萌的,非常可愛,是個十足十的小暖男,和他爸爸的性子完全屬兩個極端,也不知他是怎麼把兒子帶成這樣的。
謝晚月進了門,見徐素芳正站在廊下向這邊張望,看到她以後,快步迎過來接她手裡的包。
徐素芳悄聲說道:“玉山在書房呢。”
謝晚月點頭,這幾回,她每次過來,這人都在,夜裡也不去隔壁院子住了,就睡在東屋,她蠻感激他的,夜裡做噩夢被驚醒時,覺得隔壁有他,心裡就安定很多。
徐素芳照例給她端了一杯牛奶來,謝晚月苦著臉說:“我能不喝這個嗎,喝了總起夜。”
“牛奶對身體好,這次喝半杯。”徐素芳換了個杯子,倒了一半,她得把謝晚月這個小身板好好養一養,這沒多少日子就要成婚了,婚禮之後就得準備懷孕,底子不好,怎麼能孕育出優秀的下一代呢。
謝晚月將那半杯牛奶喝了,睡下,夜裡再次被惡夢驚醒,醒後覺得憋得慌,忍了忍,實在忍不住,只得起來去衛生間。
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多,書房的燈還亮著,他是真勤勞,這會兒還不睡。
正準備回房間繼續睡,耳中聽得萬玉山的聲音:“你過來。”
謝晚月回頭,見萬玉山站在書房門口,他今日的穿著有些奇特,竟是穿了煙灰色件長衫,戴一副金絲邊兒眼鏡,模樣兒斯斯文文的,像個穿越而來的民國書生,但嘴裡咬著根煙,袖子挽在小臂上,又顯得放浪不羈。
“做什麼?”謝晚月站定,問他。
萬玉山道:“你會彈琴吧?”
“會。”
“給我彈一曲。”
啊?這大半夜的,謝晚月站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