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_||親,你一定是理科生!”
程青昊手上發力將沈苓拉到了遠離洞口的一側,那大塊岩石墜落在地,碎裂成瓣,激起好大一片煙塵,撲進洞口的這點都把沈苓嗆得直咳嗽。
黑衣人仍在那塊大石頂上站定,中氣十足地喝問道:“還不出來麼?”
見識了對方這麼驚人的一招下馬威,程青昊知道負隅頑抗也沒什麼用,就放開了沈苓道:“你呆在這裡,我先出去問問他的來意。”
沈苓哪敢讓他一人去冒險?現在任務尚未完成,她還有系統護著,他可什麼都沒有,內功還尚未恢複,被對面這個黑衣開山怪掃上一掌就得死了。程青昊前腳一出去,她就追了出來,扯住了他的手,程青昊不禁責怪地望了她一眼。
黑衣人見到他們一前一後手拉手地出來,原就面色不善的臉上又多了一層怒意,忽然欺身上前,右手好似鷹爪,朝程青昊面門抓來。
未等程青昊擺劍接招,沈苓上前一步,抬手一拂,袖中一蓬銀針疾飛而出。
黑衣人於半空中抖袖一捲,將銀針盡數收入袖中,身形又退回到了高石上。他一抬手,將一把銀針叮叮當當地拋落在地,望著沈苓笑道:“本事不錯,看似還在你娘之上。”
我娘?沈苓一頭霧水,我娘是誰?大叔你不是認錯人了吧?
黑衣人目光轉向程青昊,神情肅然了幾分:“小娃娃,你可知道我是誰?”
程青昊緊緊握著沈苓手腕將她護在自己側後,說道:“閣下是三陽教教主淩千羽。”
黑衣人淡淡一笑:“算你有點眼力。”
原來是邪教教主,就是被廖寧山陷害背鍋的那位。沈苓想起來了,這篇武俠文當年她看到程青昊被廖寧山害死就憤而棄文,最後大約四分之一的內容都沒看,那段內容裡有沒有淩千羽出場她根本沒看見,當然也就對這人物的外貌描寫毫無印象。
她將淩千羽和程青昊涉及到的人物關系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好像找不到什麼淩千羽應該對程青昊有敵意的理由,雖說正邪有別,可除了廖寧山那樣別有居心的人之外,其餘沒有仇怨的正邪兩派的人也不至於一見面就要動手拼命,當然她更想不起自己和淩千羽能有什麼聯系,那麼這位大佬現身在此,還拆了半座山,又是想幹什麼呢?
程青昊也問道:“不知淩教主有何貴幹?”
淩千羽又將目光轉到沈苓身上:“我來接我女兒回家。”
女……兒?沈苓目瞪狗呆,沖口而出:“你說什麼胡話,誰是你女兒?”
淩千羽聽了她這毫無敬意的言辭絲毫不惱,還哈哈一笑:“果然連性子都與我如出一轍。江凝,你師父從未與你說過,也難怪你不知道。十九年前,我曾與她相戀一場,可惜因介意她的出身,婚事被我家人阻撓,她與我家人吵了一架之後憤而出走。當時我還不知她已懷了你,直至前些時她來找我,才告知了我你的身世。江凝,你是我唯一的親骨肉,是三陽教的少主!”
沈苓心頭一萬頭神獸呼嘯而過:臥槽原文有這麼狗血的劇情嗎?
系統接了話:“有啊,原文裡你這個角色這會兒已經死了,是因為與程青昊的糾葛被廖寧山順道拍死的,你師父,嗯,就是你娘陶紅玉聽說女兒被廖寧山殺了,就跑去找淩千羽告狀,淩千羽就帶了三陽教教眾來找黃山派興師問罪,最終與體察到廖寧山陰謀的正派中人攜手推平了黃山派,滅了廖寧山,正邪兩派也因這次共同對敵而握手言和。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沈苓心頭繼續跑著神獸:你不覺得這麼重要的劇情應該早點提醒我嗎?
系統很無辜:“我覺得故事走向都被你改了,或許這些事就也不用提了呢。現在看來,是你被廖寧山打傷的事傳了出去,同樣驚動了陶紅玉,於是她就招來了你這個超人爹。”
是啊,這個便宜爹真的很像超人,一個人抵一個拆遷隊。沈苓看著淩千羽就覺得渾身發冷:現在我沒死啊,這個爹想幹啥呢?如果只是想要補償父愛缺失,用不著這麼來勢洶洶吧?
程青昊聽了淩千羽的話也十分驚詫,望了沈苓一眼道:“淩教主,我與江凝已有婚約……”
話未說完,淩千羽的身形便化為一團黑霧欺上前來,沈苓只覺得撲面一股涼風,身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旋,再定下神的時候,見到自己已站在了距離剛才那裡兩丈之外,拉著自己手臂的人由程青昊變成了淩千羽。
“程青昊,你可不要以為憑你巫山派掌門的身份,想娶我女兒便能娶得成了,你這小小掌門,我淩千羽根本不放在眼裡。想做我三陽教的女婿,你還不配!”淩千羽聲若洪鐘地說完,右掌託在沈苓背後,攜她飛身離去。
沈苓依稀聽見程青昊叫了她一聲,隨後耳邊就只剩下了呼呼風聲。淩千羽的輕功顯然是程青昊即使內力如常的時候也及不上的,這般帶著她飛奔,沈苓覺得就像乘在一輛馬力開足的敞篷跑車上,臉都被獵獵狂風吹得發疼。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她怒不可遏,大叫了聲:“你放開我!”知道發毒針會很輕易被淩千羽化解,她猛地開啟身上多處機關,將一群花花綠綠的小蛇、蜈蚣、蜘蛛、蟾蜍、蠍子盡數釋放而出。
淩千羽武功再高也不能對這樣一群東西爬到身上視而不見,當即臉上變色,松開手退避開了一截,忙不疊地將眾毒蟲都揮下身去。
沈苓感覺就像暈車,幾乎站都站不住,捂著胸口忍了一下才大體恢複。
“江凝!”淩千羽露出怒意,又要上前拉她。
“你別再來拉我!”沈苓指著他撤身一退,活了十八年都沒見過面的便宜爹出來就想阻撓她的婚事,他憑什麼啊?
沒等她開口,程青昊飛奔而至,擋在她身前對淩千羽肅然道:“淩前輩,雖然你自稱是江凝生父,可她活了一十八年都未見過你的面,你沒有養過她一天,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卻一露面便要阻撓她的婚事,你憑什麼?難道就憑你來頭大,武功高,她便該聽你擺布?”
被搶了臺詞的沈苓聽得發懵:這個老實頭兒何時變得這麼強勢?難道他面對外人時一直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