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娘做最大的讓步了,但我想告訴娘,蘇姑娘若願意嫁給我,她最大的靠山應該是我,不是任何人。”一個男人要是連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根本不配說愛。
張清蘭怔愣的看著兒子,半響說不出話來。
“娘身子不適,還是早點安置,我不打擾娘了。”雲靳行禮後退出房間。
張清蘭輕輕嘆了口氣,幾近呢喃的道:“嬤嬤,蘇姑娘真是令人嫉妒。”
易嬤嬤不知如何回應,索性不發一語。
“他們是父子,但是差得可真遠。”張清蘭躺下來,轉身背對著外面。
沒有人是一模一樣的,就是雙生子也不例外,更何況是父子。易嬤嬤終究沒有規勸,只是心疼的替張清蘭蓋好被子,安排好守夜的丫鬟,退出房間。
同樣約在竹子湖,容妃包下的是一艘兩層樓的畫舫,而皇上只能弄到讓四、五人乘坐的畫舫,由此可見,兩人的財力實在差太遠了。
雲靳只能感觸一下,可不敢說出來,皇上最沒面子的事就是缺銀子,尤其看到安國公府每年送上來的長春節壽禮,貴重得好像害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家銀子太多無處可花,更是嘔得想捶胸頓足。
他們進了船艙,周婉容已經坐在那兒悠閑的煮茶,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要迎接的是摯友。
“皇上來了,坐吧。”周婉容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專注的煮茶。
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是面對容妃,皇上就會不自覺的生出敬意,因為她不只是父皇的妃子,更是大梁立國的功臣之一。
皇上行晚輩之禮坐下,看著周婉容行雲流水的煮茶手藝,不禁入迷。
周婉容倒了兩盅茶,一盅遞過去,一盅自飲。
“這是我最喜歡的片茶,色澤翠綠,香氣清高,味鮮甘美,不過,我更中意此茶可以消暑解渴生津,助於消化,還能入藥治病。”周婉容並不在意皇上是否敢喝,自顧自的品茗。
皇上當然不會不敢喝,舉起茶盅,先聞茶香,再細細品茶。
“皇上想必已經猜到我當初為何逃亡吧?”
周婉容突然跳入主題,皇上怔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蘇姑娘真的是父皇的遺腹子?”
“是,不過,這還得蘇大夫說了算數……”周婉容仔細道來經過。
其實她和蘇夫人的孩子都是不足月生下的,可蘇華安是大夫,絕對可以養活孩子,不過舟車勞頓,一旦孩子染上風寒,可能熬不住,而情況顯然如此,兩個孩子最後只有一個活下來。
朱傾兒已經確認蘇映寧是她的女兒,但卻是蘇華安將她的女兒撫養長大,若蘇華安堅決否認,她不會認回孩子。
“雖說我舍棄孩子乃迫於無奈,但我的選擇已經讓我失去為人母親的資格。”
“無論蘇大夫還是蘇姑娘,他們不會不認容妃。”在皇上看來,沒有人會舍棄公主的身份當個小老百姓。
周婉容淡漠的看了皇上一眼,“在我看來,有父母用生命守護的老百姓,更勝於沒有父母庇護的公主。”
雲靳深有同感,可是皇上就尷尬了,趕緊保證道:“朕會代替父皇護著妹妹。”
“皇上還是將心思放在幾個皇子身上,護著他們長大也不容易,至於我的女兒,相信有很多人護著她,不勞皇上費心。”周婉容輕飄飄的瞥了雲靳一眼。
雲靳下意識點點頭,還好皇上沒瞧見,否則肯定想踢他一腳,胳臂往外彎就算了,竟然還扯他後腿。
“容妃如何證明父皇留給太後的遺詔是偽造的?”皇上還是直接討論重點。
“若能找到先皇真正的遺詔,不就能證明太後拿出來的遺詔是假的嗎?”
“父皇真正的遺詔?”雖然早就猜到太後拿出來的遺詔是假的,但皇上沒想到還有另外一份遺詔。
“先皇告訴我,為了確保我不會遭小人算計,他會事先寫好遺詔。我知道先皇是真心的,但我並沒追著先皇要先看到遺詔內容,因為先皇不過是染了風寒,並不嚴重,隨後我便將此事放下。幾個月後,我發現自個兒有了身孕,懷孕一至兩個月會出現妊娠反應,我怕別人瞧出來,便經常藉口身子不適躲在容月宮,沒想到一個月後先皇突然病倒了,還是重病,太後下令我不能靠近先皇一步。”
皇上知道太後下令的事,但其他的事並不清楚。
“容妃知道父皇將真正的遺詔藏在何處嗎?”
周婉容搖了搖頭,“若是知道,我不會至今無所作為,這事只能靠皇上的人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