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是兒子特地請來京城作畫,為皇上準備長春節的壽禮。”雲靳很出蘇映寧的事。
張清蘭皺著眉,“她只有十五歲,她的畫如何能夠當成壽禮獻給皇上?”
“為何不行?”
“你可別亂來。”
“爹已經答應了。”
“你爹什麼都由著你,我可不答應,此事關繫著敬國公府的臉面。”
雲靳的神情瞬間一冷,“對娘而言,我是一個任意行事、不知輕重的人?”
“此事說出去,任誰都覺得你太兒戲,長春節的壽禮怎能如此亂來?”
“娘放心,蘇姑娘是個有骨氣的姑娘,她不會容許自個兒成為笑話,若畫不出滿意的畫,她會告訴我。”
張清蘭還不曾見過兒子如此維護一個人,可見得這位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同於一般人,她索性表明立場,“你可別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你要納妾,至少要等到你娶妻之後,這是敬國公府的規矩,若有違反,直接攆出去,不會因為你是世子爺就可以例外。”
雲靳目光一沉,“娘,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不會委屈她當妾。”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娶她?”
“娘,這事不是我說了算數。”
“當然,我不同意,老夫人更不會同意,而你爹是老夫人說了算數。”
“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告訴娘,這門親事不是敬國公府單方面能決定的,還要蘇家同意,而蘇家,可不見得樂意將女兒嫁過來。”
“什麼?!”張清蘭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娘以為敬國公世子的身份很了不起,人家就會恨不得撲上來嗎?娘看多了京中的貴女,以為姑娘滿心算計的都是利益,可惜,蘇姑娘不是京中那些貴女,在蘇家,她是最珍貴的寶貝,她聰慧過人,良善正直,見識非凡……她的好難以細數。”雲靳的眼神轉為溫柔。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喜歡一個人,看她,盡是美好。
半響,張清蘭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是被那個丫頭下了蠱嗎?
“娘不曾見過蘇姑娘,莫要聽人家胡說八道,妄下斷言。”
“蘇姑娘去了京華書院舉辦的文會,許多夫人見過她。”
“見過她,不表示認識她。”
“不論她的性情、品性如何,她的身份就是配不上你,任誰也無法改變,若不為妾,你就不能跟她在一起。”張清蘭自詡通情達理,京中權貴家的夫人少有像她如此良善寬和,無論面對的是宮中嬪妃,還是出身鄉野的官夫人,她的態度一致,可是一遇到特立獨行的兒子,她就覺得自個兒很偽善,根本是茅坑裡的石頭。
“娘不必擔心,我自有主張。”雲靳粗魯的起身告辭離開。
“易嬤嬤,你看看這小子……”張清蘭又氣又委,忍不住泛起了淚光。
“夫人別氣,世子爺一向知道輕重。”易嬤嬤連忙上前輕拍著張清蘭的背:“再說了,老夫人也不會坐視不管,夫人何必當惡人?”
“老夫人不會不顧,可是他有心哄騙,老夫人如何擋架得住?當初他敢攪黃靖安候府的親事,還不是因為老夫人默許。”
“老夫人知道靖安侯府的姑娘記掛著自家表哥,如何能忍受公子受委屈?”
“我知道,他們就是怪我,認為我只想著靖安侯府財力雄厚,沒有用心打聽靖安候府的姑娘品性如何。”
易嬤嬤實在不好直說,夫人面對靖安侯府確實有此心態,不過也是因為沒想到人家姑娘跟表哥有曖昧,靖安候府還主動上求親,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害世子爺都二十三了還沒娶妻生子。
牢騷發過了,張清蘭的戰鬥力又回來了,兒子這邊走不通,她可以從另外一邊下手,不過,她得好好思量該如何出手才不會降低她的格調!
“皇上有話直說,別拉著卑職下棋。”雲靳今日一點下棋的心情也沒有。
“朕聽說前幾日太後召了幾個老夫人進宮喝茶釵舊,話題好像跟蘇姑娘有關。”最近派人盯著慈寧宮,他才知道太後的日子過得可熱鬧了。
雲靳冷冷一笑,“卑職就知道是太後在作怪。”
皇上微微挑起眉,“敬國公夫人為了蘇姑娘的事找你?”
“卑職應付得來,不過,太後是什麼意思?”雲靳真的想不明白,若是太後派人刺殺蘇映寧,他還能理解,但是找上他母親,這又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