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跪了好久,我路過看到,讓他起來,他也不肯起來,也不知道他在跪什麼。”
楓丹文化裡很少會有跪,一般跪著的人都是懺悔。
兩年前,正是兩次滅門案發生的時候,或許他是在向哥哥懺悔,懺悔自己終究沒有如哥哥所想的那樣幹淨,懺悔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不對……”溫迪忽然喃喃說道。
“怎麼了小朋友?”老奶奶詫異地看著溫迪。
溫迪回過神,連忙揚著一個天真的笑臉向老奶奶搖了搖頭:“沒事,沒事了,奶奶您歇著。”
說完,溫迪立即又跑回鐘離面前。
此時臉上那少年天真的笑容已經被抹去,只留下風神大人的樣子:“喂,你七年前被深淵侵蝕,那時候深淵果實可能已經存在於此了。
可是,那時候多羅裡克在他哥哥的庇護下成長的很好,僅僅是因為被弗朗裡欺負的話,恐怕還不足以讓他被果實寄生吧。
況且,安恩還救了他。”
“嗯……”鐘離託著下巴思考著。
溫迪期待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推測出個不錯的可能。
結果這人思考半響,只吐出了一句:“嗯,好問題。”
溫迪無語:“我不是讓你評價的……”
不過眼下,估計大家也猜不出什麼來,若是斷魂寒冰之神或許還能編出個故事來圓一圓,但這位冰霜之魔神一路上還能說話已經算不錯了。
“算了算了,幫我擋一下。”溫迪無奈地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鐵絲。
風神的秘技,鐘離和史利溫早已見怪不怪,默契地擋在了他的兩邊。
溫迪動作很快,甚至比拿鑰匙開門還快,不過幾秒功夫便打了門。
開啟門以後,溫迪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老奶奶。
老奶奶依舊是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甚至還揮了揮手道:“進去吧,反正他家也空了好久,窮的叮當響,沒什麼好偷的。
你們已經是第四波了,前面的人都是空手而歸呢。”
溫迪鐘離史利溫:“……”
原來是把他們三個當小偷了。
小偷就小偷吧,反正傳出去,總要比三個魔神撬鎖好聽。
院中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三人便目標明確地往屋內走去。
等溫迪開啟門,映入眼簾的,是特別多的被白布蓋著的畫作。
溫迪手指輕輕一劃,風將這些白布全都給掀開,眼前的平房瞬間變成了一個畫展。
而這些畫的風格很統一,都用了明亮的色彩,但叫人看得壓抑:
要麼是被踩碎的蘋果;
要麼是被叉子戳破的白布;
要麼是沾上了泥土鮮花……
這些畫作似乎都在講述著畫他們的畫家受到了什麼傷害一般。
溫迪不經想起了西斯萬先前對於那一副被刀刺穿的玫瑰的評價:“或許這個人受過什麼傷害,但依舊在盡力的活下去。
也可能是他本該像這鮮豔的玫瑰一樣擁有豔麗的人生,卻因為各種原因變得殘破,可他依舊懷有某種支撐著他的信念。”
所以,畫下這些畫的人究竟是哪種呢?
這時,一直沉默的史利溫忽然走到了正前方掛著的一幅畫面前。
他仰視著那幅畫,眼中透著虔誠,似乎在透過畫,與那畫的創作者進行著交流:“所以,你也拋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選擇了這殘酷的現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