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是這樣,弗洛恩特還不會離開家。
在那之後,他只敢偷偷的關心多羅裡克,因為他清楚,他如果明著關心,那多羅裡克便會遇到更狠的毒打。
然而他父親卻依舊不罷休。
他是科提爾的獨子,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他覺得弗洛恩特病了,變得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
於是,他要給他“治病”。
科提爾一次又一次地逼著弗洛恩特去打多羅裡克,又帶著他見識貴族那些骯髒的交易,提醒他這是貴族應有的權力。
終於有一天,弗洛恩特受夠了。
他逃離了那個家,來到了這個孤兒院,他要和他父親最看不上的下等人生活在一起。
貴族榮耀那些東西他通通不要,他只要自由,他只想去追尋自由。
科提爾很注重他那自以為金貴的面子,弗洛恩特的行為算是觸了他的逆鱗。
於是,他即使知道弗洛恩特藏起了自己的身份在孤兒院待著,也不願意來把他帶回去。
就這樣,弗洛恩特安穩的在孤兒院裡度過了幾年,雖然面臨饑餓,但卻也比在瘋子面前自由。
然而在兩年前,兩場滅門案發生不久之後的一個晚上,忽然有一個冰元素神之眼的女子潛入孤兒院準備殺死弗洛恩特。
不過,在她將要對弗洛恩特下手時,突然有人救下了弗洛恩特,但他也不知道是誰。
後來,在第二天,楓丹廷的人便帶著安恩來到了孤兒院。
“我想,那個殺手就是孤兒院背後的人所派來的,具體是安恩家的,我父親的部下,還是弗朗裡家的我不知道。
不過我能確定,他們是怕我第二天會對楓丹廷的人說出什麼,所以企圖滅口。”弗洛恩特顫抖著說著。
這一下,溫迪也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在睡覺時的枕頭下面藏一把刀。
或許楓丹廷的人的到來,弗洛恩特並沒有對他們說什麼,所以後來也不再想要殺了弗洛恩特。
這麼看來確實存在兩個勢力,一個勢力製造了謀殺,一個勢力想掩蓋這一切。
而多羅裡克所經歷的一切,倒也符合深淵果實的選擇條件。
想到這,溫迪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連忙去翻自己的行李,找到了那一張信紙並遞給了弗洛恩特。
他指著信紙背面鐘離臨摹下來的那一幅被刀插著的玫瑰的畫問道:“這畫你見過嗎?”
弗洛恩特拿著畫仔細思考著,許久,他點了點頭:“我見過,是多羅裡克帶來的。”
“所以這畫是他畫的?”溫迪連忙問道。
弗洛恩特搖了搖頭:“不是,聽多羅裡克說,這幅畫是他哥哥生前畫的。
畫下這畫的時間距離現在大約也有七年了吧。”
七年前…
是鐘離追查到這畫的時間,同樣也是三個貴族少年絕交的時間。
這其中,莫不是有些什麼關聯?
這時,鐘聲響起,還有半小時晚會就要開始了。
溫迪站起身向弗洛恩特伸出手,眼裡飽含著溫柔的笑意:“我怕被關小黑屋,所以今天晚上,這位朋友可以在我身旁指點一下嗎?”
弗洛恩特一怔,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好像天生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相信的魅力,於是,弗洛恩特與他握住手:“好,放心,絕不會讓你進小黑屋的。”
“嗯!那我今晚帶你再去交個新朋友,等後面,我們一起離開孤兒院,一起去找真正的自由。”
…
此時,溫迪口中所說的那位要帶弗洛恩特交的新朋友子苓正坐在小黑屋裡閉著眼睛,依舊在大聲地揹著繞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