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院長也開始宣佈那一位名額。
然而他喊出的名字卻不是那位火急少年,而是另外一個比他年幼的男孩子。
那一刻,火急少年的笑容變得僵硬,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院長。
他張了張嘴彷彿要說什麼,但此時院長只是在關注那位被選中的男孩子,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位少年。
一時間,少年像是被矇住了雙眼,在安靜的黑霧裡行走的小鹿一般,顯得格外的無措。
等隊伍散去,他匆忙地跑到了院長面前,盡力保持著優雅,帶著質疑,急切地詢問院長為什麼不是他。
然後他像失控的機器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自己努力,強調自己的辛苦。
院長帶著偽善的笑容,拍了拍少年的肩,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努力還不夠。”
這一句話,擊垮了少年所有的防線,他拋棄了優雅,發瘋一樣地沖到院長面前大聲質問:“那您告訴我!我還能怎麼努力!?我怎麼努力才可以達到要求!?我明明每一科都第一了!我已經好久沒睡過好覺了!”
院長一愣,扶了扶掛在臉上的眼鏡,然後露出了一副虛偽的關切:“還是要多睡覺,睡不好,幹什麼都不行的。”
說完,他繞過少年就要繼續往前走,而少年卻又追了上去:“院長!您告訴我吧,我到底還能怎麼努力?我明明!明明都已經拿到全科第一了!”
院長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不耐煩:“孩子,全科第一隻能讓貴族們注意到你,但這並不是你能被選中的價值。”
說完,院長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少年站在原地。
此刻的他像極了一艘在大海上漂泊的紙船,沒有任何的方向,輕輕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浪花便可以把他打翻,讓他墜入深海。
他抬起頭,似乎想要仰望太陽,只可惜,今日頭上只有烏雲。
溫迪和弗洛恩特站在遠處望著這無助的少年,二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溫迪問道:“你說,現在我們該為他慶祝沒能到地獄呢,還是為他惋惜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弗洛恩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勸過他,我用最委婉的說詞告訴他貴族圈很黑暗,不值得他為此付出那麼多。”
“結果呢?”溫迪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弗洛恩特剛要說結果,誰知那個火急少年忽然朝著弗洛恩特走了過來,猝不及防地就給了他一拳。
溫迪連忙過去控制住他,並喊道:“喂!哪有你這樣的?沒事打什麼人啊?”
少年依舊激動,若不是抓著他的人是雖然裝成少年但好歹是個風神,恐怕他會掙脫開,上前繼續打弗洛恩特。
此時,他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就是你!一定是你去說了些什麼!否則我這麼努力怎麼不可能是我!你這個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家夥!”
弗洛恩特從地上站起來,在看向火急少年時露出了一個憐憫的表情:“你所在意的這些東西在我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被他們洗腦那是你可憐,但你把我對你的勸告當做別有用心那就是你自己可悲。”
火急少年仍然在激動,不過老師已經跑了過來。
後來,火急少年因為打人要被帶去小黑屋,那一刻,他癱倒在地,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信仰。
溫迪和弗洛恩特看著他被帶走,此時對於這個少年他們更多的是覺得可悲。
“他確實是個可憐的人,不過,晚上還有晚會呢,晚會做不好明天也要進小黑屋,先操心操心自己吧。”弗洛恩特說完轉身便離開了操場。
望著他走後,溫迪無奈地嘆息。
他獨自一人在課間來到了洗手間,然後給鐘離寫了一封信。
寫好後,讓風卷著信件往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