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溫迪輕笑,走到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下。
而安恩顯然覺得不耐煩,躺在地上側過身捂住耳朵:“我不是巖王帝君,你要找誰囉嗦的話,去找別人吧。”
“你那個下屬不愛說話,狐貍不會說話,你又不把我放出去,我也只能找你聊了啊。
喂,你都說了養得起我的,不能只養不交流吧。”溫迪從草地上摘下一朵甜甜花放在鼻子下聞著。
“別忘了巴巴託斯,我們是敵人。”安恩冷冷地說道。
聞言,溫迪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許久後,溫迪才淡淡地開口:“被強加的敵人嗎?安恩,在你得知你的力量源自七神的時候,你恨過七神嗎?”
安恩沒有回答,他背對著溫迪,溫迪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許久後,安恩站起來,抱著狐貍望著這遼闊的草原長舒一口氣:“巴巴託斯,我們是永遠的敵人。
我知道你擅長化敵為友,但很明顯,我和你,和七神做不了朋友。
你屬於天理,而我屬於深淵,我們本身就是敵人。
所以,別想打動我。
在這裡,我們可以沒有立場的坐在一起吃飯,但離開秘境以後終歸是要回歸各自立場。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們離開了秘境,我們仍然要兵戎相見。”
溫迪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以我的力量,可以嘗試為你淨化掉身上的深淵力量,也可以把那個果實……”
“巴巴託斯,”安恩轉過身阻止了溫迪的話,他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我已經帶著恨走了那麼長的路了,回不了頭了。
你一生都在追求自由,你會在最後的時刻選擇別的嗎?
我恨七神,恨這個世界的一切,但我更恨我自己。
而我恨了快千年,恨意是不會就這樣消失的,明白嗎?
就像,果實。”
溫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風吹著他們,似乎要將他們所有的煩惱帶走一樣。
溫迪長舒一口氣,最終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了,若我還能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也是。”
有的人窮其一生就是為了那個結果,哪怕他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但還是會茍延殘喘地朝著那個結果努力地爬著。
安恩…或許爬累了,也想結束了吧。
溫迪沒再多說,轉過身回到了房子裡。
後來,他就這樣在房間裡一直躺著。
等到深夜,那抓門的聲音又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