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溫迪頭一挨枕頭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溫迪又開始做夢。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似乎身處一個城堡內,周圍一片漆黑。
忽然,外面閃過一道驚雷,溫迪藉此也看清楚在這城堡內似乎四處都是血跡。
那鮮紅的血跡似突兀地生長在峭壁之上的鮮紅薔薇一般,把整個城堡裝潢成了一副人間煉獄的模樣。
此時溫迪站在樓梯上,而在樓梯的下方,竟然看到了很多的屍體。
他們穿著華麗的服飾,有男有女,死狀悽慘。
不止如此,地上的血和酒水交雜著,還有很多的玻璃碎片,看起來就像是正在舉行一個晚會,災禍卻突然猝不及防地降臨。
接著,只見一個舉著燭臺,渾身是血的少年從樓上走出來。
溫迪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在顫抖,臉色慘白。
當他旁若無人地走到溫迪身旁看到那大廳裡的屍體的時候,少年恐懼地跌坐在地上,燭臺也落在了臺階上。
接著,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坐在地上不斷後退。
就在這時,溫迪忽然感覺到腹部一陣絞痛,連忙驚醒,並睜開了眼。
來不及多想夢中的情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墊上起來,赤著腳便跑出了房門,並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了茅房。
此刻,與他同住在一個院子裡的鐘離正點著燈,畫著畫。
他雖然嚴格作息,但不知怎的,今日就是睡不著,幹脆就起來作畫。
正勾勒著細節,他便聽到門外那似千軍萬馬之氣勢般的動靜。
這不禁讓鐘離無奈地皺起眉,然後看著一旁那已經洗淨了的食盒自言自語:“我就說了會拉肚子……”
正好他這還有熱水,他便倒了一杯開啟門等待著。
等了許久,溫迪才一臉虛脫,魂不守舍地走了回來。
見狀,鐘離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後遞上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水。
溫迪接過,魂不附體地道了句“謝謝”,然後喝了一大口。
“眼下,金剛不壞之腸胃如何?”鐘離望著他那慘白的臉說道。
溫迪擺了擺手:“已經不是金剛的了,都快變成破布了。”
潛含義就是人快拉沒了。
看著他那模樣,鐘離無奈地笑著轉身進屋子裡去,一邊進去一邊道:“以普遍理性而言,雖然你我是魔神,有神力護體可以免遭大多數的病毒侵擾,但卻仍是會生一些與病毒無關的病,進來,我給你煎藥。”
“那就謝謝帝君大人啦。”溫迪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鐘離和子苓,真的一個是行走的藥房,一個是會動的百寶箱,帶著他倆,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成問題了。
在等待煎藥的時候,溫迪裹著被子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落櫻,忽然想起了剛才的夢。
一時間,他不由地道了一句:“安恩……”
“什麼?”鐘離聽到溫迪的聲音轉過頭看著他。
溫迪也轉過頭看著鐘離,雖然仍然是臉色慘白,但此時雙眼已經恢複了平日的炯炯有神。
他望著鐘離,認真地答道:“我好像,夢到了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