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男子走到鐘離身旁,望著鐘離,他思索許久,最終皺著眉低聲道:“我送你們離開這個空間。”
“嗯?”鐘離詫異地抬眼看著男子。
這一詫異不光是因為這男子說話時的氣喘不勻,更是因為他說的內容。
他送大家離開這個空間,那他早幹嘛去了?
男子繼續道:“我送你們離開,只要別毀了空間就好,它只是在這裡運轉,影響不到任何人,如今你們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就離開吧,各自珍重,可好?”
他說這一大段句子時,喘的十分厲害,聽著他這喘氣的聲音,鐘離不禁皺緊了眉,將男子打量了一遍。
“你恐怕,命不久矣了,若你執意繼續維持著這個空間,或許都挨不過這個月。”鐘離的語氣裡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就像是一位見慣了生死的老郎中。
“我的身體我知道!您是魔神,我亦是魔神,我們之間屬於敵人關系,如今我向您認輸,只求您不要破壞了這個空間。”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就向鐘離鞠躬。
巖王帝君仍然是揹著手打量著眼前的男子,說道:“若你還想活命,就此住手,璃月有一法子,我可以教你,稍加調養,可保十年無虞,雖然十年對於魔神來說白駒過隙,可對於你,卻是難得。”
“我不要十年無虞!我只要能看到這裡盛典猶存,我只要看到他還站在那個懸崖邊注視著祭典!我不要這孤寂的十年!”
男子此刻情緒頗為激動,說話也提高了幾分音量,絲毫不顧旁邊還有人在睡覺。
說完,他仰起頭望著鐘離,眼裡滿是誠摯:“先生,求您了,我會把你們送出去,讓你們安然無恙地抵達鳴神島,只要這個空間尚存,我的世界尚存就好。”
“可我說了不算。”鐘離抿著唇道。
他本想繼續補充,可誰知眼前的男子卻突然發出了怒吼,打斷了他的話:“你為何誠心和我過不去!我都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個將死之人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嗎?”
說完,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粒藥丸。
見狀,鐘離一怔,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忙想要把藥丸奪下。
然而男子好像預判了他的動作一般,連忙往後撤了一步,然後果斷地把藥吃了下去。
屆時,他忽然體力大增,氣血不足之症在他身上全然消失,朝著鐘離怒吼:“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拼盡全力,把你們都留在這了!”
說完,他舉著板斧便朝著鐘離砍來。
鐘離連忙躲開,還不忘給溫迪和狐貍的身上套一個盾。
在躲開以後,鐘離皺著眉望著那個男子,看來他是透過藥來激發體力。
可凡事有利必有代價,這代價又將會是什麼呢?
鐘離心中隱隱約約間只覺得不好,恐怕他服下藥後,連這一月的時間都沒了,他這行為說是要把大家留在這,實際就是自殺。
“你冷靜一些!”鐘離一邊喚出貫虹擋著他的攻擊,一邊說道,“我現在可以用神力暫時幫你抵擋藥效,再這樣下去,你恐怕半月時間都沒有!”
“那又怎樣!”男子望著鐘離吼道。
“我已說了,此事確實我說了不算!”面對此刻已經毫無理智可言的男子,鐘離也無奈地提高了聲音。
男子雖然以藥效激發體力,可終歸是外強中幹,不一會兒便被鐘離擊倒。
只見鐘離走到他身後,掌心搭在他背上,將自己的神力注入進去,一邊注入,一邊道:“我的好友想幫那隻狐貍,而我,想幫我的好友,就這麼簡單!若你要我們放棄,你先去說服那隻狐貍放棄!”
在鐘離的神力,以及鐘離的語言攻勢下,男子逐漸冷靜下來。
他轉過頭望著那倚靠在溫迪的懷裡,睡的正熟的狐貍,眼裡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