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鐘離認真思考著狐貍應該怎麼養的時候,溫迪忽然停下了腳步。
“何事?”鐘離一邊停下腳步,一邊轉過頭望著溫迪。
只見溫迪臉上的神色忽然有了變化,剛才還在愉快地逗狐貍的家夥,此刻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
溫迪聽著風中的聲音,慢慢地皺緊眉看著鐘離,眼裡閃爍著不安。
“摩拉克斯,那邊出事了……”溫迪皺著眉,抱著狐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鐘離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神社,便低下頭看著他懷裡的狐貍。
溫迪放下狐貍,又拿出一個蘋果給它,溫柔地拍了拍它的頭,像對小孩子一般囑咐道:“好好在這等我們哦,我們馬上就回來。”
說完,二人一起往神社跑去。
在他們走後,狐貍也沮喪地趴在了地上,連啃蘋果的想法都沒有了。
另一邊,溫迪和鐘離跑到神社,此時神社已經是一片狼藉,屋頂破損,就連鳥居下的狐貍石像也被打破了一個耳朵。
而稻垣惠此刻正渾身是傷地用長槍撐著自己艱難地站著,就這樣盯著眼前的安恩。
而他的身上已經被深淵侵蝕,四肢變得深紫。
然而他並沒有放下長槍,看起來仍是在抵抗。
他眼裡的情緒很複雜,有怨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後悔。
不過,溫迪和鐘離卻無法靠近,他們只能躲在不遠處悄悄地注視著這一切。
因為他們要收集記憶,因此,他們不能篡改。
只見安恩朝著稻垣惠走了過來,他嘴角洋溢著猙獰的笑容:“就這樣吧,現在放棄抵抗,我還會考慮放過這座島上的你的信徒,否則,他們將會為你陪葬。”
稻垣惠艱難地閉上眼。
一個好好地活著的人哪甘心就這樣去赴死呢,若可以,誰不想頑強抵抗到最後一步?
他用長槍撐著自己走到了懸崖邊,就像先前那般一樣注視著那黑暗中的光點,那滿是傷痕的臉上也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但很快,他的笑容變了味,從欣慰變成了苦澀。
他轉過頭,雙目無神地望著安恩:“讓我最後再做一件事吧…”
說完,他伸出手,法力從他手中湧出,他閉上眼,用法力向這座島以及村民們下了最後的命令:“靠近鳴神島,全部登上鳴神島,之後忘記今夜的一切。”
而這其中便包括了一直跟著他的狐妖,零源美。
最後的一絲法力飄走,稻垣惠一直撐著自己站在那看著。
他注視著夜色下的島,雖然看不清,但因為他日日看著,心裡早已經記下來了。
此刻他仍然站在這裡注視,不過是想再多看一看罷了,他很清楚自己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這時,他笑了起來,轉過頭看著安恩:“你是魔神,比我好,我只是妖怪,沒有神格的妖怪,不過,你哪怕佔用了我的身體,你也贏不了這場戰爭的。”
聞言,安恩皺緊了眉,也握緊了手中的劍,咬牙切齒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稻垣惠不再說話,轉過頭望著島的下方,將自己的長槍扔了下去,靜靜地等待著深淵的力量把他吞噬。
……
此時,溫迪和鐘離躲在暗處。
望著這一幕,二位神明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
他倆在一起可以輕松地救下稻垣惠,溫迪也可以幫他把深淵汙染給淨化。
可他們深知這是過去的歷史,只能這樣無能為力地注視著,然後用神力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