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溫迪悄悄地來到了屋內,他躲在櫃子後盯著那兩位裝袋的人。
等到午飯時間,他們出去用餐以後,溫迪連忙去把這些袋子全部收進了子苓的乾坤袋裡然後帶走。
接下來便是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
雖然知道他們吃了祭典上的東西是填不滿肚子的,甚至都沒辦法保持到迷霧起來以後。
但望著這琳琅滿目的佳餚,子苓還是忍不住,又買了好多。
看著他這模樣,溫迪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地說了句:“小孩子要學著抵禦誘惑啊。”
在等待中,溫迪和鐘離又站在了一起。
此時他也無暇像昨日那樣在祭典上游玩,心中總有一些揮之不去的陰霾。
“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接近霧起的時候,我越心慌。”溫迪長舒一口氣,然後翻開了子苓的乾坤袋,想要從裡面翻出一瓶酒來喝一喝,看看能不能解愁。
“對未知的恐懼嗎?”鐘離思索著溫迪平時的個性問道。
“差不多,”溫迪開啟酒瓶喝了一口,“如果說祭典,搬稻穀,裝袋,分發這一切是執行的規則,那我便是破壞了規則。”
說完,溫迪又從袋子裡拿出一瓶酒遞給了鐘離。
“規則……”鐘離接過酒,腦海裡卻在細細地品著溫迪的用詞。
許久後,他開啟酒瓶喝了一口,然後轉過頭看著身旁的溫迪:“若說是規則,那打破規則的後果無外乎兩種,要麼成功,要麼懲罰。”
而此刻,溫迪擔心的便是第二種。
“算了,既然做都做了,是什麼都坦然接受好了。”溫迪長舒一口氣。
但話雖如此,他卻依舊無法坦然起來,總覺得隱隱約約間,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預感,還是因為不安所造成的錯覺。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那原本應該是分送稻穀的時刻到了,但狐貍們卻沒有從山上跑下來,下來的是那位男子。
他向大家鞠躬道歉,告訴大家今年分送稻穀的儀式許是無法舉行了。
但也想出了辦法,往年袋子還在各位家裡放著,把這些袋子收起來,今年暫時借用,也可以暫緩燃眉之急。
於是,本應該是狐貍送稻的儀式瞬間變成了收袋儀式。
望著這情形,溫迪皺緊了眉:“老爺子,這應該也算打破了吧?”
“以普遍理性而言,應該算是。”
“可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反應啊。”溫迪不解地喃喃自語。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被合理化了一樣。
他明明是打破,是屬於規則外的行為,但此刻的情形就好像溫迪的行為也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一般。
就在他萬分想不通的時候,大霧又似洪水猛獸般奔湧而來。
經過前一夜,他們知曉逃不開,便就站在原地等待著。
可當霧氣將溫迪包裹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失去了意識。
……
清晨,陽光似一把利刃將迷霧給撕開了一道口子,接著慢慢地將迷霧瓦解。
熱鬧非凡的聲音將少年喚醒,他慢慢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稻妻的房子裡。
只見少年從地上坐起來,頭發也肆意地散著,整個人呈現一種放空的狀態。
坐了許久,他低頭看著自己那被包紮著的手,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此刻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腦子也像是短暫失憶了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開啟門跑了進來,望著少年這模樣,她疑惑地問道:“嗯?哥哥醒來怎麼在發呆呀?”
少年依舊在放空,喃喃地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