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打算永遠在這裡做這個大祭司?”瓦迪耶試探著問道,“你離開其實也沒什麼的,只要找個人傳承就好。”
“怎麼?你是要死了,所以來做說客了?”說完這句話,大祭司抬眼冷冷地看著眼前人。
此時他的眸色比平時還要更冷幾分。
聞言,瓦迪耶抿著唇,好似被他的問題給問到了一樣,也像是因為他的問題而深感不適。
最終,猶豫了好久,瓦迪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能別這樣說話嗎?”
見狀,大祭司又繼續看著花:“你要閑著沒事,好好地去寫寫遺囑,交代一下後事吧。不過嘛,也不一定,你的運氣很差,算計的人不一般,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你的運氣也很好。”
就在這時,大祭司看著他那敲著桌子的手,然後放下剪刀,淺笑了一聲,然後冷冷地看著瓦迪耶:“你,想催眠我?”
聽到他的話,瓦迪耶一怔,手上的動作連忙停下,然後眼帶怯意地望著大祭司:“我哪敢呢?哥,你的催眠術,可是比父親還高的存在。”
大祭司盯著瓦迪耶,瓦迪耶吞了吞口水,但卻還是盯著他,好似不肯屈服一般。
接著,大祭司轉過頭,撿起桌子上的剪刀,繼續修剪著眼前的花。
這時,瓦迪耶也鬆了口氣,但在這鬆口氣的時候,瓦迪耶也注意到他身後的架子上放著一把琴。
而那把琴看起來與溫迪手中所拿著的那一把是同一種。
不過相比起溫迪手中的那一把,這個的做工就沒有那麼的精美,而且看起來也已經歷經滄桑,好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
瓦迪耶忍不住走過去,拿起琴仔細端詳著:“哥,這把琴…”
“你要喜歡就拿回去,當我送你了。”大祭司冷冷地回答。
“它是…四百年前的?”瓦迪耶詢問道。
聞言,大祭司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瓦迪耶:“你希望它是什麼時候的,它就是什麼時候。”
“可為什麼北境的琴,會出現在雨林呢?”瓦迪耶望著大祭司。
“你的那位客人看到以後,心中自然會有答案。”
見狀,瓦迪耶嘆了口氣,然後將琴收起來無奈地望著大祭司:“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說完,瓦迪耶便先離開了,獨留大祭司一人在家裡繼續修剪著花。
......
在溫迪拿到那把琴的時候,他的反應不但出乎鐘離的意料,甚至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本以為他會煩惱,結果他卻有些高興。
溫迪攤開手,無奈地拍了拍鐘離道:“看吧,老爺子,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說完,溫迪蹦蹦跳跳地過去接過琴仔細端詳。
他的表情可謂是複雜,有種喜上眉梢的感覺,但卻又帶著無奈,還有些憂愁,甚至還有些厭煩。
鐘離認識他兩千多年,還第一次見到他看著一把琴露出了資訊量如此之大的表情。
一時間,那擱置了一年的中藥計劃又在鐘離心中慢慢地浮現。
畢竟他也怕溫迪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導致內分泌失調,或者影響了情緒,導致精神出問題什麼的。
溫迪拿著眼前的琴,從琴上面看不出是不是四百多年,但可以看出確實是年代久遠。
接著,溫迪撥動了一下琴絃,然後望著鐘離道:“老爺子,你不是說岩石會保留記憶的聲音嗎?那就麻煩你來聽一聽有沒有哪個地方岩石聽到了足夠多的琴聲吧。”
鐘離點了點頭,接著,他來到樓下抱著手站著,開始閉著眼睛聆聽岩石下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