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假如它是被烈火燃燒的蛇,那它是自己燃燒的,還是別人燃燒的呢?”溫迪又問道。
鐘離卻沉默了,畢竟他不是蛇,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見鐘離不回答,溫迪也不再問。
此刻,溫迪趴在欄杆上,看著那蛇形的燈,忽然有了靈感,便託著頭,隨口唸道:“它燃燒於烈火,它發出低喃;
它帶著光明和溫暖,來驅散黑暗;
它在人們的注視中,走向神壇;
卻用聽不見的話語,宣告著殘酷的審判。”
聽完溫迪隨口唸出的四句詩,鐘離也拍了拍手:“不愧是風色詩人,短短幾句,便把我們所知的蛇神描述的清清楚楚。”
“那是,我可是最浪漫的吟遊詩人。”聽著鐘離的誇獎,溫迪揚起了自信的臉龐。
只是想起阿尼卡和瓦迪耶,他的笑容又凝固在臉上。
“你說,這送祭使者,是個什麼差事?”溫迪站直了轉過身看著鐘離。
“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最後註定死亡的差事。”
溫迪長舒一口氣。
這祭獻日是為了蛇神而做,那所謂送祭使者恐怕最後就是被獻祭給蛇神。
若真如此,倒真是殘忍。
就在溫迪思考的時候,忽然聽到在那樹下有人發出了綿長的喊聲。
這喊聲似乎是在唱,但又像是在唸,就好像是要來喚醒什麼一樣。
而這人所說的也並非提瓦特的通用語,讓溫迪和鐘離聽不懂是在唸叨什麼。
他倆同時扶著護欄往下看去,只見那是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在溫迪看來,那身形似乎就是白天悄悄盯著他們的那位。
就在這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轉而仰頭看著這幾棵巨樹。
與此同時,這村子裡響起了整齊劃一的禱告聲。
鐘離恍然大悟,原來到了他們禱告的時間了。
那這和他們四人沒什麼關系,此時還是回屋躲著比較好。
“走了巴巴託斯,睡不著的話回去我陪你再坐會兒。”鐘離雙眼仍然盯著那個黑袍男人對溫迪說道。
然而溫迪卻一直沒有回答他。
他轉過身,只見這位風神居然直接躺在地上睡著了。
看著他那熟睡的模樣,鐘離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這人什麼時候練了這樣一個秒睡的能力,倒確實是厲害。
把他帶回房間給他蓋好被子以後,鐘離也躺了回去,閉著眼準備休息。
他躺在地鋪上好久,因為本身對蛇神,大祭司什麼的有一種排斥,此刻只覺得外面的禱告聲雖然整齊,但卻吵鬧,讓他難以入睡。
也不知聽了多久,他忽然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時,鐘離立刻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睡著的溫迪陷入了沉思。
這家夥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晚睡晚起的,從昨天開始他就睡的格外的早,還都是在聽到禱告聲以後便犯困。
而且今日是在外面,上一秒他還在心情很好的作詩呢,下一秒就毫無徵兆的睡覺,實在離奇。
想起溫迪告訴自己史利溫和子苓也做了類似的夢以後,鐘離連忙又來到他們房間外敲門。
然而裡面的二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他把溫迪抱回來的時候,溫迪也像是毫無知覺一樣。
此番一來,鐘離更加確信有問題,連忙回到屋裡。
只是剛開啟門,外面的禱告聲又停止了,此刻,鐘離屏住呼吸,關上門以後輕輕地走進去坐在牆邊。
他靠著牆,那雙金色的雙瞳盯著正熟睡著的溫迪,靜靜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