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心再看，趕緊越過他出門，“我去找族裡的醫療忍者給你看看，你還不能死。”
剛握上門把手，左腿就被抓住了。
“不必傷心，這是我欠你的，你就當處決了一個宇智波的叛徒。”
小楓咬緊下唇，大聲反駁道：“誰傷心了？”
“或者，你就當我選擇了同樣的選擇，是你說的吧，只要我選擇了同樣的選擇就殺掉我。”
“這樣想的話，是不是能好受些？”
哪裡好受了？
為什麼每一次都要她去見證族人的死亡！
小楓蹲下，抱頭痛哭。
“混蛋！宇智波鼬！你混蛋！”
鼬用聲線不穩的聲音回應道：“是，我是混蛋，所以請不要為一個混蛋哭了，不值得。”
聞言，小楓哭的更大聲了，從破碎的嗚咽聲演變成嚎啕大哭。
見狀，鼬嘆了一口氣，沒再言語。
室內全是小楓的哭聲，她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完全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直到一聲利器刺破面板的聲音，苦無掉落在地的聲音和液體流到地上的聲音……
她停止了哭泣，向後看去，鼬雙眼含淚躺在血泊中，脖頸處一股股鮮血往外流，染紅了地板，地板上的苦無也掉在血泊中染成了紅色。
“對……對不……起。”
她見到過不少族人倒在血泊中的樣子，這是頭一次見劊子手結束自己的生命倒地。
他殺過她數次，他帶給她許多痛苦，她恨他，恨不得殺掉他，但是為什麼當這一幕真的來臨時，她反而怯懦了。
這樣不對，她應該要笑才對，劊子手死了難道不該笑嗎？
這樣想著，她慢慢地蠕動嘴唇，企圖扯開一個微笑，但是臉部肌肉根本不受控制，最終一個極其僵硬的笑容掛在臉上。
她就帶著這幅樣子，看著他的鮮血慢慢蔓延至腳下，看著他失去說話的能力，看著他失去生命的特徵。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眼眶中鮮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暴露了她的心情，她的世界也是一片紅色……
忽然，門開了，小楓轉頭向門口望去，正好與富嶽的視線對上。
她倏地清醒過來，他們這個樣子難道不像兇殺現場嗎？
小楓趕緊解釋：“富嶽叔叔，不，不是我，是他，是鼬……”
富嶽搖了搖頭，關上了門，“我一直在門外，聽得很清楚。”
小楓愣了會兒，才道：“那為什麼不進來阻止他？”
富嶽走過來，越過她，絲毫不在意地板上的血跡，在鼬的面前蹲下，替他蒙上了雙眼。
他嘆了一口氣，平日鐵青的面孔也顯得悲傷起來。
“盡管理念相悖，但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為他自豪。”
然後他抬頭看向小楓，“他不是個壞孩子，但凡有別的選擇，他都不會選擇滅族。”
聽罷，小楓的眼眶中一直蓄滿的淚水，劃過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