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章一凡被驚醒,柳清清被嚇得心髒漏了半拍。
崔芣苢抓了一把粉末扔向章一凡,他又沒了知覺。
“你把他……”
“迷藥,暈了而已。”
“我……我其實知道。”
“那你動了情?”
“我……我不知道。我原本是恨的,可是阿爹害沈家家破人亡,我明白這一切是我欠他的。我一直想著填平我們之間的溝壑,我……我恨他啊,可是他也不過是跟我一樣的苦命人,如果不是因為我……他……。”
崔芣苢一巴掌扇在了柳清清,“你就把自己過得這麼窩囊嗎?離開他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可我偏偏動了情。”
崔芣苢第一次拔劍,利刃架在她脖子之上,“交代吧,說,那些私運的軍火從何來,幹什麼。”
“你殺了我吧,我死而無憾。”
“好啊,那張一凡呢?我可不憐惜小孩。”
柳清清垂眸打量她的模樣,她總覺得崔芣苢不會殺他,可她不能賭,這是她的兒子啊。
“他……他的軍火運往了都城,是天子所需。他不是叛賊。他是奉命行事。”
“大概也只有你才會信了。”
崔芣苢收劍入鞘,轉身便看見小荷一屁股坐在地上,崔芣苢靠近的時候她便往後躲。崔芣苢再次靠近了一步,小荷站起身來向反方向逃跑。
崔芣苢索性揮了揮手,將她放走。
此事之後崔芣苢再也沒有見過小荷。
小荷逃了,逃去了她願意呆的地方。
歸去之時已經是夜半三更,溫無延的房間亮著燈。
崔芣苢拖著疲倦的身體靠近。
“我不過是利用她。放心吧。蠢人才會讓自己有軟肋。”是溫無延的聲音……
樹上的花半真半假,開得正盛的假花鮮豔,真花已經開始蔫了。
一場大雨淅淅瀝瀝而下,沖散了崔芣苢的作案手法,沖散了人的餘溫。
雨聲愈來愈烈,自此之後耳邊只有雨滴聲,人聲模糊,不再能聽清其他。
軍火私販的案子有了崔芣苢手下的人扔出證據牽引,溫無延便查得格外順利。
雖然蹊蹺,可他沒辦法,證據確實確鑿,他也需要這個功勞。
崔芣苢淋雨回了房間。
沒有過分傷心,只有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