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閉目躺下便想起了她踮腳握住自己手腕時的餘溫,想起她那時無意間靠近的臉,她熱熱的呼吸觸及肌膚之時,他心中的……
無名的情緒自心中升騰而起。
能明辨清晰的情緒想清楚緣由便也就忘了,而無名的,捉摸不透的最是折磨人。
溫無延恢複得差不多了,他慢悠悠地行到崔芣苢面前,他伸出手碰了碰崔芣苢的臉,熱的,只能這麼形容。
害怕將她驚醒,溫無延快速收回了手。
他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自己的草蓆。
崔芣苢其實一直都沒有睡,她睜開了眼,藉著月光望著溫無延蜷縮的身影。
崔芣苢不理解他的行為,接著閉上了眼睛。
在崔芣苢沒有知覺的時候沒有逾矩,足以見曾經的親密舉動也是他的偽裝了。
崔芣苢心想,那便做他的那顆聽話的棋子。
等月亮與太陽交接換了班,崔芣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溫無延望著那一攤晨光入了神。
門鎖聲響起,他一轉頭便看見了秦延尉。
他手握長鞭,居高臨下地盯著溫無延。
溫無延僅僅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溫公子,昨日休息了一天感覺如何?”
溫無延不回答。
“不說話?看來小媳婦在牢中陪了一夜,溫公子這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啊!”
溫無延抬了頭,目光冷冷,“秦延尉可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秦延尉兀自狂笑了起來,隨後蹲下身來,他掏出了一根簪子,“你還記得嗎?”
溫無延見是女子用物便果斷回答,“這些年我沒有利用過女子更沒有隨便承諾哪一個女子,自然也沒有辜負。你怕是找錯人了。”
“你連記都不記得了。”秦延尉氣得不打一處來,“那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三年前,三年前她不過是被迫出來討生活,運氣不好入了你府中,可你竟然將她殺了?我問你,她何錯之有?”秦延尉的聲音壓得低沉,都說聲嘶力竭是真的氣憤,可如今這沙啞低沉的聲音迸發出的不只有氣憤還有無奈與痛苦。
溫無延啞口無言,良久才說了一句,“抱歉。”
“抱歉?這就夠了?”
溫無延不再說話。
“她的一條命就值你的一句抱歉?”
“你還想怎樣?”溫無延反問。
“你這話問的。可真是……算了。反正在你們這些人眼中人命不值一提。真是人固有一死,輕於鵝毛的一死。”
秦延尉聽他承認了過錯便再次將他綁住,狠命發洩悲憤,溫無延早已被打得皮綻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