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的侍衛兇得很,一點也不近人情,崔芣苢的一番苦肉計只為跑出去玩會兒,哪
知換來了永久被監視的機會。
那個侍衛永遠穿黑衣,老是跟著崔芣苢,還口口聲聲說為了二皇妃的安全著想。
冬日已去,新春臨世。
崔芣苢迷迷糊糊醒來,日光將窗欞的輪廓以陰影的形式勾勒在地上。而隱約可見一個人影輪廓。
黑白無間的府邸少了意趣,無聊至極,崔芣苢偏偏要反著來,她換了一套粉嫩的裙子,還故意在腰間掛鈴鐺,頭上簪鈴鐺,手腕系鈴鐺紅鏈。
她大步邁向窗邊,利落地推開窗戶,那侍衛,也就是胡明裡,眼中有些愕然。
崔芣苢雙手報於面前,挑眉看他。
大概是尷尬,他走開了。
崔芣苢得意揚揚地笑了笑,拉開大門,享受入門的晨陽,於是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
剛一睜眼便見胡明裡出現在了眼前,他規規矩矩地行禮,隨後遞上了一封信。
崔芣苢翻過信封見蠟封完好無損,她小心翼翼取下那一小枝幹雪柳,取出了信。
信中:
“科考狀元郎,榜眼,探花皆已出,明日隨我赴宴。”
崔芣苢對這個字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沒有署名,她也知道是阿翁的。
崔芣苢抬眼見那胡明裡仗著他高便偷瞄內容。
“你想看就大方看嘛,我不在乎的,我們是好朋友了。”
對方顯然被嚇到了,連忙後退一小步,彎腰作揖。
“你看吧。”崔芣苢遞給了他,小鈴鐺一陣亂晃。
胡明裡不動也不言。
“看來溫無延這個人對你們很嚴厲嘛。”崔芣苢隨口道。
“不是,殿下很好。”
崔芣苢被他堅定的語氣嚇到了。
隨後崔芣苢又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樣樣不如你,你就是搶過去看我也無所謂,放心看吧”。
見胡明裡看過了信封內容,崔芣苢問,“我可以出去了吧!你要不跟溫無延說一聲?”
胡明裡點點頭。
崔芣苢提裙快步跑了出去,剛要出自己小院時聽見胡明裡說了一句,“我出生不及皇妃。”
崔芣苢詫異地腳下步子亂了,差點絆倒,穩住身體後回頭盯了一會兒胡明裡。
那一刻覺得他的沉默寡言興許不是天生,而是外界所迫。
如此一個看似冷酷無情的人,背後定是一個缺愛的小朋友。
“小時候去問過佛祖,他說不必信命。”崔芣苢也知道這句話離譜至極,但是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
一陣鈴鐺聲穿堂過府,最終隱匿於街道小巷。
到了宴席之後崔芣苢遠遠看見阿翁與一白發老兒也就是國師,還有老皇帝站在一塊兒。
崔芣苢識相地坐在了二皇子位置的旁邊,等他到來。
賓客來來往往沒怎麼注意到崔芣苢,不過找她阿翁的人到是不少。
“原來這就是一國宰相的魅力。”
崔芣苢認真地吃桌上的葡萄,直到宴席快開始時才想起壞了規矩。
她輕手輕腳地從人群中擠出,奔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