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霧不厭其煩地回應著。
陸湮說：“我今天夢到你了。”
“夢到我什麼了？”蘇霧像是個老師一般循循善誘。
“夢到了你被槍打...”
後面的話陸湮沒有說下去了，又低下了頭。黑夜裡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蘇霧卻感受到了此時陸湮的破碎。
陸湮這幾年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雖然還是偏瘦，但是已經不再是慘白的了。後頸的晶片的作用已經在逐漸衰弱，除非極大的情緒波動，基本上不會有不適的感覺。他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過去的桎梏的時候，一個夢又擊碎了他。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往新元趕。不親眼看到蘇霧，他一刻都松不下來。
蘇霧聽他說完後，明白了情緒的來源。
“陸哥哥。”這個稱呼蘇霧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她捧起了陸湮的臉，“別怕，霧霧在。”
蘇霧明顯地感覺到了陸湮的睫毛撲扇了幾下，她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在了他的眼睛處。
仔細地、輕柔地掃過了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在濕涼的地方，用自己的舌頭一點點地舔去陸湮的淚痕，就像是獅子媽媽給孩子舔舐傷口一般。
陸湮被蘇霧此刻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許久他都只維持著一個動作。
不過這已經夠了。
蘇霧捏著自己的衣角，將上半身的衣服脫下。
那抹雪白立馬跳入了陸湮的視線裡。喉嚨一緊，連忙挪開了視線。
蘇霧卻根本不給他機會，擺正了他的頭，一雙手碰著他的臉說：“陸哥哥，看著我。”
右手伸到了背後。
啪嗒。金屬排扣開啟的聲音。
衣服被丟在了地上，蘇霧主動引導著陸湮。
她抓起他的左手，遊弋在廣闊的天地間。
洶湧的浪花掀起了一陣陣的波浪，陸湮覺得，自己隨時都有溺水的風險。
但蘇霧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她又牽起了陸湮的右手，那隻冰冷的機械手。
“霧霧。”陸湮看穿了她的想法，出聲制止。
蘇霧一隻手遮住了他的嘴巴：“噓。別出聲，陸哥哥。”
另外的手完全沒有停下動作，直接把機械手往悄然綻放的梅花處帶。
嘶。
冰涼的觸感，讓蘇霧不由得縮了回去。
花朵綻放得更大，更豔。
蘇霧在他耳邊呢喃道：“陸哥哥，以後霧霧都會陪著你的。”
陸湮說不出話來，只能用行動來回饋她。
他把蘇霧調轉了個方向，蘇霧的手指在木桌上留下了濕濡的指印。
滿屋子都是嘎吱嘎吱木椅晃動的聲音，空氣漸漸升溫，身上的汗珠全都墜在了胡桃木椅上，潤濕了一大片。
在破碎的聲音的中，陸湮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會一直在。”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