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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哲離開聚餐後單獨去附近一間酒吧喝了幾杯,覺無趣後折返公司,在簡歷上看見一串號碼,拿出手機輸入十一個數字又息屏。
他好像沒有身份打過去,且不想打擾她。
他前往住址小區,或許能偶遇。但上不去樓層,聽保安說還沒回。
見紀清今日行色匆匆,還以為有困難,可得知那一堆玩偶是她幾個小時前讓跑腿送回家寄存此處,應當沒事。
她是去赴約,去玩。
出小區的路上,經過一處遊樂場,他聞笑聲看去,看見紀清,還有一個熟悉的男人。
王承哲記得叫施陽的男生,比他小一級,某次他發洩情緒開車去撞紀清,施陽來找過他,還把他打了。
那是他去堵那個霸淩同學的女生,在帶著月光的巷子裡,他警告完女生,準備離開。突然背後被書包重擊,回頭間臉上又是一拳,一個踉蹌。原以為施陽是來幫女生的,結果兩人都被他教訓。
他的朋友聽見混亂跑過來支援,以為施陽會害怕,但施陽也有幫手,好學生也有很多兄弟。
更義氣。
最後,都沒讓幫手動手。
過往有兩個人撞紀清,一人為洩憤而來沒得逞。一人將她撞到,摔壞手機,卻是來幫她。
小區暗處,樹下觀望,王承哲忽地笑了。
紀清和施陽到底是在一起了。
月光籠罩的樂園變成只屬於兩人的童話世界,施陽攬她腰順著滑梯往下,兩人的歡樂混著夜風灌進他耳。
真美好。
其實,若說對誰歉疚,紀清是一個。
高考後他選擇出國,假期有回來過一次,去學校,見紀清學習成績下降,還以為自己當時把人嚇出應激障礙、腦損傷。
後來,他再也不知紀清近況。
八年後重逢紀清,她入職他的公司。她為何會來這裡?若按以往優秀,應當直接去集團總部才對。
他有空就去公司看看,發現人也沒傻。
……
除了直播稿丟失,行政部四人後續半個月穩穩地度過。
紀清也沒見施陽沮喪。
彈指間到六月高考季。施陽要去寧海出差,紀清則提前請幾日假一起過去。
高考當天,紀清再三確認紀朗的兩證和寫字筆。想起自己高考的時候都沒此刻緊張。
兩人送紀朗到警戒線便不得已止住腳步。
施陽很放鬆,讓紀朗按自己節奏來。
反觀紀清?等少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警戒線遠處,他問:“高考生是紀朗,怎麼緊張的是你?”
紀清看向他:“我怕他壓力大。紀朗說過要去雲臺大學,那就是下定決心了。”
“他成績雖不錯但語文還是弱了些,可是啊,我對比了分數線,雲大有你們這一群人,分數一年年攀高。”
“怎麼能怪上畢業多年的人?”施陽不擔責。
只能說明教育水平在提高,家長在內卷。
紀朗帶了點基因,是後來者自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