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薯片自顧思索,衣裳突然被人一扯,視線下移,一個紮著丸子頭,眼珠似葡萄黑亮的奶娃娃到她身邊。
“小姨,小姨……”
施瑾原以為他們悄悄話被發現,這麼一盯,把小女孩慌得抱住施陽大腿,求抱抱。
“小屁孩到一邊去,這地滑。”施瑾借人告誡道:“你靠著腿的這個男人不是你的,有歸屬了,不要往人懷裡鑽。”
“……”小孩自當聽不懂,施陽將人抱出廚房讓人玩玩具,又繼續回來幹活,才嚴肅道:“不要亂說話。”
“又聽不懂。”施瑾無所謂,“借人喻人的物件雖取捨不當,但我那句話說錯了?你要恪守男德,要是有其他女生往你懷裡鑽,嫂子就沒了。”
施陽:“不會發生這種事。”
目前就一人鑽過,以後也只會是她。
“哦哦哦。”施瑾問:“那你幾時才能追上人啊,剛才我可是遇上大姑和人在小區聊天了,外人打探你情況呢。現在有藉口說你工作忙,學業忙,可你要記著呀,急迫些,夏天畢業後你就沒有藉口了。現在已經為你在規劃了,先有個閤眼緣的,畢業就相親!”
施瑾一口氣說一大串,施陽卻道:“急不得。”
施瑾敗在三個字上。
轉頭問:“哥,你是怎麼喜歡上紀清姐的?”
“一見鐘情。”
施陽平平常常說出,施瑾卻不信,訝然問:“當真?”
“真。”
施瑾還是難以置信,紀清姐是個美人但自己的哥哥不是這種人。在她學習把人氣惱的時候,他忿忿地教人看問題要全面,解題要全面。在她私底下嚼舌根說某個人不好時,他又道看人要全面。平日裡工作也是盡全力不留遺漏。
“一見鐘情與你的價值觀矛盾。”施瑾說。
施陽:“那都是教你的話術。”
沒什麼理由,有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就是那麼匆匆一眼,便註定了走向和結局。
唯物主義者也會因理想和念想表現出對唯心的執著。
甚至更甚。
施瑾:“那個時刻看上的?”
施陽:“不告訴你。”
施瑾繼續追問:“那為何當時不表白?”
施陽:“不告訴你。”
施瑾:“我看你不太明白,是新鮮感嗎?要是得到人會沒新鮮感嗎?”
“新鮮感能維持這麼多年?”施陽刀她一眼,“我是你哥,你就這樣看我?”
施瑾擺出一臉正義,站理不站親:“你是男人,為嫂子,我要站在女孩子的角度看問題。而且,要是成了,站位沒錯。”
“這樣啊,昨天讓你介紹學校的博士,你怎麼沒幫?”施陽開始算賬。
“……謀後路和斷退路,我還是分得清。而且,”施瑾笑道,“又跨年又元旦,我也不能讓人分開,你怎麼辦?”
“我出差。”施陽給出安排。
施瑾頓時沉默,懷疑地發問確認:“真出差?”
施陽: “兩日後走。”
“跨年回不來?元旦放假也回不來?”
施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