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天並沒有視察,是紀清胡謅的,反正這些人從不關心學校這些事。但話說出去,她們會分析利弊。
最後她們答應不再欺負唐晚。
回去路上,街巷安靜到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零散路燈撒下柔軟的光,將她們的人影拉長,産生交集。
紀清問:“她們欺負你多久了?”
唐晚低著頭:“高一後不久就總是讓我做事,一開始都是小事,我是外地來的,想著與同學好好相處,沒想到……”
“沒想到這是校園霸淩?”紀清接下她的話,“你厲害能忍一年,以後遇見直接反抗,不要怕。”
“怎麼反抗?”她問。
“每個人都有弱點,就戳回去,從欺負你的人自身找,找不到就發散出去,多說幾句總能戳中弱點。讓別人不敢惹你,就算是雞蛋碰石頭,那我也要髒了人。”
雖然這話不好但紀清還是講出來了。
唐晚:“是不是好學生都不會被人欺負?”
紀清:“不是。什麼是好學生?你不是嗎?”
唐晚:“在老家,我曾經以為是,可現在,我好糟糕。”
紀清沒有安慰她,只問:“怎樣……才不算糟糕?”
唐晚:“我媽帶我來這是為了讓我有多一種選擇,我要讓她失望了。”
紀清:“你媽現在的工作上夜班吧?你白天不會的提前整理好,我會來你家,不過,我每天只能抽出半小時教你。”
“如果我沒來就下回補上,不要等我,更不要打探我的事。”
“嗯?”
紀清:“我也會有不想學習,心情不好的時候。”
紀清也不能保證把人教到什麼程度,她很不喜歡賭徒父親,但不得不承認遺傳了他的學習基因,可惜,天才一朝隕落再沒起來。
到家門口,二人各自回了家。
後來,唐晚沒再受欺負,每日她都會把不懂的提前整理好,紀清每日都會來她家,有時候會晚,但來了。
好像沒有她說的不想學習,心情不好的情況。
前期一不小心就超半個小時,後來,有些東西在課堂上能聽懂的多了,才回到半小時。
這樣的時間持續一年,她們都高三了。
唐晚基礎都打牢,再難的也啃不下,她只需保持住目標院校就沒什麼問題,紀清不再給她補習,她們又回到一起下課的時候。
高三下學期,唐晚看著紀清成績出現波動,偶爾沒去上學,遇見爺爺奶奶僅說不用擔心,讓唐晚顧好自己學習。
高考完,一夜之間紀清全家都離開雲臺市,沒有道別。
高考錄取榜出來了,唐晚如願考上雲臺文理學院,在施陽大學旁邊的學校,一個大學城離得近。她這才看到紀清的資訊,過程雖有波動但高考如常,她在寧海大學。
唐晚後來買了手機,上大學後攢錢有去寧大找紀清。
唐晚藉著她們一起買的小夜燈側身看熟睡的女孩子:“我也不是很能忍,一年是極限了,若沒有你站出來,我可能走不完那一程了。”
“是你改變了我,遇見陸醫生也與你有關,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怎樣你才能不覺得糟糕呢?”
“無論什麼困難,換我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