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非法借款她沒還,也還不起,這時候親戚來說她,哪有孩子不管父母的道理。或許是自己的借款得以收回,他們對紀清的態度轉變,責備她不孝。
在爺爺奶奶生病期間,念他們有少許幫助,紀清不與他們爭辯,但已連本帶利還清他們的債,也希望他們不要摻和。
終究是摻和了。
後來上班期間,有債務人白天來公司鬧,爸爸每夜醉醺醺去敲家門,一整夜不能睡。
她開始影響工作。
被鬧事報過幾次警,所以施陽的警察好友查到紀清在寧海去過幾次警局。
雖然領導慧姐力挺她,但為了不讓慧姐為難,她主動離職。
在家不出門,夜晚被吵,那就白天睡覺。
知道爸爸的行為,所以她租房都是獨層樓棟,但還是吵到鄰居。實在受不了,她與爸爸談了一次,斷絕父女關系,條件是把錢都給他。
紀清答應,掙的錢都還債了,給出去也不會有幾個錢。
當時沉迷賭博的爸爸還不知她離職,發現時,紀清已經離開寧海。
他們斷絕關繫了,紀清不會再管他。
紀清回憶這些年的事,慢慢停止哭泣。
悠悠燈光下,施陽用指腹撫過她的淚眼,又把她亂在額前的發絲撥開,自作主張將她摟的更緊。
無需多問,能用心跳感知,從眼淚品讀,女孩子這些年的不容易。
她的故事與學校裡受人仰慕,各項美好的她相反。
紀清不敢麻煩人,她慎之又慎地向施陽借一個擁抱,此刻,他擅自做主,得寸進尺,把人樓緊。
“施陽,我是麻煩嗎?”她問。
“不是,是我撿到的寶貝。累了就歇,工作不想幹就先別幹。”施陽揉了揉她的頭。
施陽:“你恨她嗎?”
“有過,現在想想沒有了。她的做法沒錯,不走只會讓自己糟糕。我現在何嘗不是與她一樣,在逃。”紀清不哭反笑道:“我沒她聰明,逃晚了。”
後半句,施陽不信,不是逃晚了。女孩子太看重親情,責任心太強,甘願糊弄自己。
這次逃,是情義耗盡。
有前車之鑒,所以紀清選擇跟施陽坦白。她不想耗盡施陽的善意,至少說清楚。
哭完了,紀清主動退出溫暖的懷抱:“抱歉,沒忍住。你衣服髒了,換了後放著,我給你洗幹淨。或者記賬賠你也行。”
“……”紀清恢複平靜,施陽身前少了個人的體溫涼了一塊。
終究是不放心,他道:“我明天要去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不行,我有約了。”女孩子再次回絕。
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