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記性很好。
記得做方案。
記得開手機。
記得收過花。
唯獨不記得,可以麻煩他。
也不是一無所獲,因為紀清以為他的誤解,他看到女孩子的喜好,回絕不喜的事,做自己。
可後來沒找過陸川,她是如何得知?
“我開車那次。”紀清道:“用你的手機導航,一個程式跳出來相關資訊,然後,同一個程式陸續傳送訊息,那條訊息就被隱藏覆蓋,折疊了。”
“為什麼?就因為這?”
施陽始料未及。
這種無用的訊息,基本都是一鍵清除,女孩子卻關聯己身。
“感覺。”她說。
“是敏感。”施陽糾正。
紀清對自己的好壞異常敏感,就這樣被人看穿,戳穿,無所遁形。
怕被推開,脆弱被堅強藏著,最後,潰不成軍,她低頭說:“可以借我一個擁抱嗎?”
施陽將她攬在懷裡,下一刻,身下傳來隱隱抽泣。
為什麼?
為什麼都責她?
就是因為她辭了工作?
她想了很久措辭,該怎樣說出自己的事,才不會讓施陽覺得乏味。
紀清原本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爺爺奶奶是退休教師;爸爸畢業名校,曾經也有不錯的工作;媽媽長相漂亮。
開心幸福過幾年,遺傳爸爸智商,繼承媽媽顏值,被當小公主養。
後來,因為爸爸染上賭博,一切都變了。爸爸開始反常,待到家人發現時,為時已晚。
留下一屁股債。
全家給爸爸機會,他不改反沉淪。
被誇的紀清突然就變成不好的象徵,她八月十六出生,出生前時間長,一家人沒過好中秋團圓。
媽媽開始說她破壞團圓,不詳。
生了弟弟,局勢未變,爸爸不改,妻離子散。
追債人長期騷擾,媽媽遠走,後來再嫁。
紀清一直跟爺爺奶奶生活,爺爺奶奶對她很好,但心裡始終是憋著豔羨。當放學的時候,其他孩子都有爸媽接,當開家長會的時候同學都是爸媽來。其他人的爸媽會帶孩子外出遊玩,會給孩子準備驚喜。
她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