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陽在旁邊單人位沙發坐下,解鎖手機,“你睡著我就走。”
那得耽誤多長時間?
“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施陽沒有要出這個門的打算,“明天週日。你傻還是聰明,我有些分不清。”
“這個要分情況,我知識盲區很多。”
施陽沒與紀清多聊天,他關掉所有燈,僅留下一盞圓月水晶小夜燈就讓她躺下,他不敢全關完,畢竟前些天她的房間徹夜通明。
今夜有月系小夜燈還有他,安心睡吧。
小夜燈有八年了,發出微弱的暖色調但溫柔如月光。從寧海市到雲臺市,搬家再搬家,直到他放進她的房間,就僅是把有字的一面擋住,她就沒發現這是她學校的東西。
她什麼都不感興趣?
被子一蓋,紀清就露個頭出來,不一會身體側躺便看見對面的施陽。沒玩手機,安安靜靜的坐著,簡簡單單的閉目,竟也讓人生出安心。
她想,“我也分不清你,溫柔中突然帶點讓人猝不及防的玩味,然後又解釋幹淨。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為了讓施陽早些去休息,她努力讓自己睡覺,不知多久後真的睡去。
施陽睜開眼,替她撥開覆在臉頰的發絲,輕聲道:“你總是答非所問。不是躲債,那是躲人?有人夜裡常騷擾你?誰把你逼得難以入眠?”
“我等得起,等你想好了告訴我。”
他輕輕掩門出房,接著收到一條訊息:
【陸川:明天休息?讓病人來一趟醫院,主任說他提前回來了,不出門意願太強烈那就來一個家屬。】
【最好是病人能來。】
……
在夜裡,紀清久違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日八點多醒來,她覺有一股熱流要蔓延,突地沖去廁所,門哐當一聲被關上。這本該在國慶那幾天發生的事才對。
洗漱出來,人萎靡的往客廳沙發上躺。施陽在做早餐,她改變主意在廚房高凳坐下,禮貌問:“你昨晚何時走的?”
雖沒看時間但她記得自己輾轉許久。
“沒多久。”施陽遞過來一杯紅糖水,“溫度剛好。
“謝謝。”
她捧著杯子,邊喝邊嘟囔了句:“你家裡東西還挺齊全。”餘光見施陽眉眼微動,似要瞪她,她放下杯子火速逃去沙發上。
第一日只有不合適的男士拖鞋。他心道。
女孩子油鹽不進,看著廚房的瓶瓶罐罐真想加些量!
吃完早餐後,施陽說他有事要出門,問紀清去不去,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他也沒勉強,只說有事給他打電話。
紀清又回了房,拿起膝上型電腦繼續昨晚未完成的內容。
……
雲臺市一所三甲醫院裡,消毒水彌漫長廊,白大褂醫者步履匆匆,病人家屬握著診療單上上下下。緊急繁重的工作有序的推進。
護士臺,有接連不斷的聲音,系統的,現場的:
“36床呼叫按鈕,你去一下。”
“請問家屬陪護的折疊床去哪領?”
“我們這需要量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