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如既往的,弟弟沒有命令大哥的能力。
灰谷龍膽抿緊嘴唇,把他抓到的人拉了過來。
青年的鏡眼睛裂了一半,碎片紮進他的臉頰泛起細小紅珠,此刻虛弱的被灰谷龍膽挾持著,半跪在地上。
“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需要驗貨嗎?”灰谷蘭抓著醫生的頭發把他的正臉露給月城夜梨。
月城夜梨只得從醫生的外表粗略判斷他的狀態,左手顯然空蕩的袖管讓月城夜梨想到上村繪裡的話。
他已經無法拿起手術刀了。
是灰谷兄弟先一步到達擄走醫生,還是降谷零他們爭鬥失敗而後醫生被奪走?
結果已擺在了面前。
看來是前者。
“放心,只要能及時得到治療,他還能活。”灰谷蘭皺了下眉,思索片刻,還是沒回想起來,“bx什麼的。”
聽灰谷蘭說了一堆在他耳朵裡等於廢話的話,黑川伊佐那冷眼看向他,“這就是你的解釋嗎,蘭?”
黑川伊佐那並不驚訝灰谷蘭會這麼做,他想不通的是灰谷蘭竟選擇在這個時間點背叛。
難道說梵天內部也有他的部署嗎,這才能讓他肆無忌憚在他們臉上暴露。
“伊佐那,我沒有解釋什麼,事實證明瞭一切,你認為什麼是真的什麼便就是真的。”灰谷蘭喟嘆道,“順帶一提,我並不認為這是背叛…”
“人的一生中會面臨無數選擇,誰說放手一搏就沒可能夠到那一線生機呢?”
“呵呵。”黑川伊佐那扯了扯嘴角,“說得天花亂墜,想必你已經有了準備承擔梵天對背叛者的怒火了。”
“你是這樣想的嗎伊佐那。”灰谷蘭像是聽不出黑川伊佐那語氣中的威脅,“但不得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無法習慣當隨從啊。”
黑川伊佐那:“這就是你的理由?”
月城夜梨盯著灰谷蘭,替他在心裡回答。
是,但不完全是。
灰谷蘭不甘居於人下是他反叛的原因,可這不足以支撐他離開梵天這個龐然大物。
他是個聰明人,明白樹倒猢猻散的道理,
看見了梵天離析渙奔的未來,灰谷蘭企圖先一步退出,並在這巨大的風險中展開他的雄圖偉業。
既然研究所內部有人,依灰谷蘭的縝密的心思,外部一定也有佈置。
他的下一步應該是趁著警察還沒發現,立刻離開這裡才對。
帶著醫生折而複返,出現在她的面前,是為了…報複?
月城夜梨看著那張綺麗的臉,灰谷蘭對她伸出手,鶴蝶下意識要上前護卻被黑川伊佐那拉住手臂。
只聽見灰谷蘭說:“來我這邊,夜梨。”
他如同一個在舞會上邀請共舞的紳士,紫色的眼瞳像某種冰冷的礦石,暗暗閃著光。
“財富,地位,這種東西都無所謂,我會為你奪得任何你想要的。”
“夜梨!”鶴蝶叫出聲,但手臂仍被黑川伊佐那緊緊扣著,他能感受到黑川伊佐那收縮的五指。
明明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為什麼不說話?!
鶴蝶:“伊佐那!”
“鶴蝶…”黑川伊佐那放開了他,眼裡滿是瞭然,“夜梨也是背叛者啊。”
“什麼…?”鶴蝶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