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吸一口氣,眼觀鼻鼻觀心,她什麼都沒聽見。
月城夜梨是真心發問的,畢竟初見時灰谷蘭就嘲諷三途的錢全拿去買藥了。
但她沒什麼對精神病人的憐憫之心,而且眼下行動不便的困境也是三途造成的,月城夜梨自認已經很禮貌了。
“你不該去和ikey彙報了嗎,三途?”
又一道聲音插入,隊長認出那是誰,再次發揮自己的良好品質,裝透明人,這是她多年地下黑醫的寶貴經驗。
黑川伊佐那隻覺那隻放在月城夜梨腿上的手怎麼看怎麼礙眼,把藥瓶向三途拋過去,“腦子不對勁就多吃點。”
三途一抬手就接到藥品,“一個兩個都這麼護著,至於嗎?”
“我好歹就救她一命了吧,不然早進去和稀咲一塊……”他看了眼月城夜梨的腿,方才他手指經過的地方已經浮起幾處斑駁的淤青。
止住話語。
算了、真是太弱了,好麻煩…
但三途知道自己的腦袋很清醒,所以只是把藥瓶放進衣服裡沒有開啟,隨後走出惹禍現場。
月城夜梨看著三途的背影消失,想著若是和灰谷蘭比爛的話,還是三途更甚一籌。
“又在想誰?”
視野內出現一隻深膚色的手,力道輕盈地點過月城夜梨的小腿,“把自己弄成這樣。”
裝死的人反應過來,“夜鶯大人,我去拿冰袋。”
其實不大疼,只不過看著嚇人,月城夜梨縮了下腿,目光低落在黑川伊佐那的臉上,“沒休息好嗎。”
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濟。
黑川伊佐那接過冰袋,隊長手一愣,看明白了什麼,默默退出房間。
把冰袋按到月城夜梨的腿上,“代理幹部坐得舒服嗎?”
月城夜梨沒有食言,明明如他所願那般逐步踏入他的世界。
但黑川伊佐那卻有股說不清的煩躁,代理幹部事務繁忙,尤其還是臨時上任,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月城夜梨了。
只要月城夜梨不在身邊,就好像她從未出現過那樣。
將小夜梨重新找回來的事實都會隨著時間扭曲,幻化成他一人的痴想。
失眠緊隨而上。
“我自己來吧,你可以休息一下。”
被冰袋侵蝕的溫度驟然停止,月城夜梨拉過黑川伊佐那的手。
病床很大,但也不夠支援兩個人。
黑川伊佐那躺下後,看見月城夜梨坐在床邊,只把一隻受傷的腿放在床上,緩緩移動冰袋
許久不見的睏意複歸,眼前的光線被罩住了,月城夜梨的手還帶著些許冰的冷意。
黑川伊佐那抬手握住一手冰涼,月城夜梨一頓,沒有掙脫。
纖長的睫毛跟著眨眼的動作掃過手心,有點癢,月城夜梨下意識蜷起,指甲劃過青年的鼻樑。
黑川伊佐那引著月城夜梨的手,將它按在胸膛左側,髒器咚咚地跳動。
月城夜梨仔細探查了下,“一分鐘七十六次,你的心髒很健康。”
黑川伊佐那直直看著她,“你還沒回答我。”
“啊、代理幹部嗎。”
談不上喜不喜歡的偏向。
這只是她達成目的的必經之路罷了,是不論她的感受如何都必須要做的事情,那麼又何必多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