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圖識人的被動又觸發了,正常情況不應該問為什麼嗎。
橘直人閉了下眼,應和道:“對,萩原研二。”
看月城夜梨一目十行翻著他這些天調查的“萩原研二生平”,橘直人又閉了下眼,還是讓他主動來說吧。
萩原研二——二十二歲,半年前於警視廳警察學校培訓畢業……
不論從家庭背景還是生活經歷來看,萩原研二都毫無洩露,就是一個具備正規資格證的普通警察。
“他最近沒有和你聯絡吧。”橘直人問月城夜梨。
得到後者的點頭。
月城夜梨正在看萩原研二的獲獎情況,大多數都是在警校時期的獎賞,就沒有下過前三。從這些齊刷刷的獎項中,月城夜梨好像看見警校生的意氣風發。
背景音樂是橘直人凝重的推測,“他也許知道了你的身份…”
月城夜梨眸光一頓,看向橘直人,“……?”
萩原研二平時看著禮貌又風趣,對每個人都很關心,至少橘直人認識的同僚裡沒有一個對他有一絲負面評價的。
但那天萩原研二就坐在橘直人的對面,端著笑臉就說要加入他們,不然就把他聯通梵天成員的事捅出去。
這小子喊著橘前輩,禮數一點沒落下,張口又給橘直人身上潑髒水。
[雖然不知道橘前輩在籌劃些什麼,不過、在梵天和組織犯罪對策部中來回轉…撈了不少資金吧?現在還打著對付梵天的旗號企圖脫身,這可就好笑了。]
被人以溫柔耐心誇贊的後輩驟然露出完全相反的面目,饒是橘直人也沒能及時反應。
橘直人整理出後輩能查到的所有資料,怎麼找都找不出他要加入自己這個“疑似犯罪”小組的站得住腳的理由。
萩原研二的家中的汽車修理廠在他上警校前就倒閉了,但這也沒有讓萩原家變得拮據。
而每天走在鋼絲線上的□□處理班收入也很可觀,維持日常消費完全不成問題。
如果說是心性如此,就更不可能了…小到大沒什麼變故的萩原研二會突然變成反社會分子?
所以、
“萩原怕是將矛頭對準了、”橘直人沾了水的手在桌面上畫出一個無色的箭頭,直指月城夜梨,“你。”
萩原研二怕不是想偽裝叛變,潛入他們之間,再將貨真價實的梵天成員月城夜梨一舉抓獲。
作為刑警,橘直人很欣賞他有如此膽魄,但現在的狀況確實由不得自己用前後輩的眼光來嘉許萩原研二。
“能準確指出梵天,還藉此來威脅我,他一定有實質性的證明。”
談到“梵天”,便只有那一次了…所以,萩原研二是在那時候就聽見了嗎。
橘直人以為月城夜梨在回憶過往是否有在萩原研二面前露陷,但抬起眼,卻見女人單薄的淺色唇角微動,竟顯出半分笑意。
“月城…?”
墨色的瞳仁猶如孤月懸掛的夜空,紗制的微光縈縈,深不見底無心無緒的空疏內裡仿若盈充飽滿。
即便只是虛透的瑩色,也是天地翻覆。
月城夜梨給出了方案,“拒絕他。”
萩原研二手上絕對沒有能透過審批得到拘捕證或逮捕證的憑據。
橘直人說的口幹舌燥,只得到一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