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城夜梨很快就抬起了頭,灰谷蘭措不及防對上她的目光,只聽她澹然道:“不會留疤。”
灰谷蘭紫羅蘭色的眼瞳怔大,瞬即啞然失笑。
以手握拳靠在嘴邊,灰谷蘭笑得彎腰。齊整的發型散亂下來,沖淡了條框感,像是個只會糾結第二天穿什麼的純真學生。
月城夜梨聞見他身上最開始的冷感薄荷逐漸走向不知名的甜香,她稍微靠近了些。擋住風的同時,月城夜梨仍在思索。
…是香草還是鳶尾花。
幹燥的吻卻忽落在眼角。
青年高挺的鼻樑蹭著她的臉頰,喉結滾動,“你說的,應該由下屬來保護上司。”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我呢,夜梨?”
更近了,眼底翻起波瀾。
溫吉中不免有把兩個職責相類的本部幹部拿來比較,成為枯燥文書部門的私下熱談,他們支援的理由各不相同。
同事嘰嘰喳喳要月城夜梨來抉擇,當時沒見過三途的月城夜梨還在被灰谷蘭的車技折磨,開口投了三途一票。
現在再讓月城夜梨選擇,她確實更喜歡灰谷蘭的臉…三途春千夜過分纖長的睫毛總會讓她想起另一個人。
而在當下,月城夜梨察覺到一種她曾經試圖去捉摸的感受。
輕雪落在他黑紫相交的發絲上。
沒有花灑濕熱的滴水,相觸的唇瓣不再有任何阻礙,原本地貼在一塊。
漸深,柔軟的溫度傳遞交融。
“唔,果然還是仿製品…太甜了。”
月城夜梨微咬下唇,沒有相應的齒痕,卻吮到他人的氣息。一時不察,被含住了話音。
鳶尾的香氣愈發濃厚,連同絮雪都染上淺粉。
在空氣告罄的前一刻,灰谷蘭放開了月城夜梨,想要把她嵌進身體般緊摟著。
下巴扣住女人纖瘦的肩膀,灰谷蘭胸腔悶震,聽得月城夜梨耳廓發麻。
他說。
“留在我身邊吧夜梨,你想成為幹部…我會幫你的。”
方才偽裝出來的紳士面貌已然逾期,月城夜梨踮著腳來支撐他秧苗助長的抱法。
視線卻越過他,落在對街半開的車窗上,縫隙中隱隱窺得冰稜般冷意泛然的藍瞳。
隔著偶然的車影兩相對峙,不曾偏移半寸。火光剎亮,警官先生點燃支煙。
耳邊傳來青年的喃語,“你想殺掉稀咲,我也會幫你。”
張口奪人性命,對他來說卻只是用來煽惑玩伴留下的糖果。
分明肌膚溫熱,皮囊之下卻不知流淌著怎樣泥淖般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