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念的人卻沒有離開,她轉過椅子,仰著頭看向自己, 黑色的眼睛猶如濃稠的墨。
“夜梨…?”醫生錯愕,不過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緒,扶了把眼鏡故作鎮定,“是還有什麼事嗎。”
醫生個子高,月城夜梨坐在椅子上把手臂伸得多麼直都碰不到他的臉。
但這並不妨礙月城夜梨依舊靠在椅背上微彎手肘將手探上去,因為醫生會配合的彎腰俯身,像是隻聽到鈴鐺聲的犬。
女人的掌心微涼,這使得醫生更明顯的感知到他的面部溫度在爭分奪秒地上漲。
他們的肢體接觸並不稀奇,醫生是月城夜梨的專屬醫生,對她的身體沒分沒寸都瞭如指掌。
他甚至可以默出來月城夜梨手掌的紋路形態,但當冰冷資料化作真實的柔軟,被眼前人全神貫注的凝視著。
心尖一抖,醫生把目光錯開,看著月城夜梨另一隻搭在扶手上的手,正曲指一下又一下敲擊著。
月城夜梨對眼下醫生的身體反應感到困惑,“醫生感冒了嗎,很燙。”
她記得醫生這有溫度計的。
“我沒事、”醫生拒絕無效,被塞入一根水銀溫度計。
壓著溫度計講話有些含糊,醫生放慢了語速,“到底怎麼了夜梨?”
月城夜梨卻不立刻回話,她捏住溫度計外側那一段向一方移。
光滑堅硬的物體措不及防在醫生舌下滑過一段,醫生眼睛微睜,下意識就想張開嘴取出來,又被預蔔先知的月城夜梨按住下巴。
“要這樣用,測出來才準確。”月城夜梨放開手,看調整好的溫度計沒掉出來,才點點頭。
醫生怎麼都沒有醫生的常識。
嗯?又捂住臉把腦袋的過去幹什麼。
莫名其妙被迫測了體溫,醫生把數值正常的溫度計交給月城夜梨過目,這才掩飾般坐回椅子。
月城夜梨:“我是想來問問你還記得黑川伊佐那嗎?”
醫生又站了起來。
他能不記得嗎,雖然中間隔著十幾年,但醫生永遠忘不了黑川伊佐那這個名字。
沒人知道幼年的醫生有多痛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