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伊佐那一走過來,鬥魚就貼著缸邊游到他的手指旁。
四下鴉默雀靜,月城夜梨想起幼時的經歷,倒有些稀奇這條小魚。
那時候的黑川伊佐那不僅是福利院的孩子們繞著他走,就連後山上偶然出現的野貓野狗也不待見他。
未通人世的貓貓狗狗不會像福利院的孩子一樣躲開,而是反應強烈地朝他呲牙哈氣。
若恰好碰到成群結隊的,場面活像故事書裡小動物全聚的森林音樂會。
只是彈奏出的樂曲屬實嘔啞嘲哳。
所以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動物才青睞黑川伊佐那嗎。
月城夜梨的視線尋著小魚,靠到黑川伊佐那的手指邊,她湊上去想看看鬥魚努著的小嘴吸什麼。
那根沾著酒氣微微彎曲的手指卻一下閃開,五指張開照在臉上,猛退一步眼神偏移。
“夜梨——?”
是真實的,不是幻象……
黑川伊佐那酒都醒了一半。
看著蹲在魚缸前,抬著頭疑惑望向他的月城夜梨,黑川伊佐那再一次確認他沒有奪下女人的性命。
是為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又生出些烏有期許、還是…
“你的門沒關緊。”月城夜梨指了下開啟的門縫。
這就是月城夜梨能隨便進來的理由嗎。
而且,黑川伊佐那記得這個時間點鶴蝶是在的吧。
說誰誰到,大門被緩緩推開。
“怎麼沒關門……”
看到本應該在醫院躺著的月城夜梨,鶴蝶也一愣。
“夜梨?”鶴蝶走過去隔在她與黑川伊佐那的中間。
剛進門鶴蝶就聞到了酒味。
揣度著旁邊反應不大的黑川伊佐那是還沒清醒,鶴蝶擋著月城夜梨把她向門口推。
他是搞不懂月城夜梨的想法了,但黑川伊佐那現在卻是顆不顯示倒計時的炸彈。
上次放過月城夜梨,也許這次就又失悔了。
…為什麼不逃呢,夜梨。
反複地回頭,怎麼能讓人控制住牽拉的手。
鶴蝶背對著月城夜梨,而後者卻沒順意離開,他的手指尖傳來酥麻的感覺。
是月城夜梨捏了下他的指節。
鶴蝶聽到一句很輕的問話,身體兀的如被鏈條牢牢鎖定,舉步維艱。
“鶴蝶,把我當作朋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