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啊夜鶯,這不就是夜鶯一直以來在做的嗎,在那一條條荊棘之中為他指明道路,使他得以隨其共同飛掠喪亡。
“灰谷大人,你信任著我不是麼,而這次又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重要的是,月城夜梨這次沒有和灰谷蘭繫結,她不需要所謂的搭檔最基本的信任,也能獨身完成任務。
既然如此,更搞不懂灰谷蘭這樣做的原因了,“假設我被黑川殺掉了,損失的也只是稀咲吧。”
畢竟那人還指望她去查福利院。而灰谷蘭有什麼理由,總不會是和稀咲鐵太的同事情作祟吧。
“月城。”灰谷龍膽聽不下去了,他拉開窗簾。
隔著一面薄薄的玻璃看見月城夜梨,分明是纖塵不染的高透明玻璃,卻好像蒙著一層淺霧令人看不真切。
灰谷龍膽站到月城夜梨的面前,環繞在她身側的霧氣還是那般緊湊。
兩個相似的人是沒辦法産生聯系的,就像是磁石的正負極,灰谷龍膽想靠近月城夜梨,就必須自願、或被迫的遷就她,迎合其成為另一極。
他慍怒地按住月城夜梨雙肩,“你給我好好對待別人的感情啊!”
灰谷龍膽的出現讓灰谷蘭有了時間消化月城夜梨的話語。
所以,他做的事情在月城夜梨眼裡都很莫名其妙嗎,想到這一點,灰谷蘭都不知道該先笑什麼比較合適了。
“灰谷大人的意思是,灰谷大人對我的感情,存在著喜歡嗎?”
灰谷龍膽這時候又像是燙到了手,猝然放開她。
“我才、”
“如果我說,是呢。”和弟弟相比,哥哥像是擺脫了磁場的幹擾,他的從容回應讓弟弟一下子冷卻下來。
灰谷龍膽看見月城夜梨的目光微微偏移,越過他的耳側。
現在他彷彿才成了兩人間的玻璃,但明明是實體,卻比那面玻璃的存在感還要低。
從大哥的眼睛裡能看見什麼呢,那一定很輕易的超越了他隔著玻璃還模糊的視野吧。
“咚咚咚!”玄關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
九井一捂住可視門鈴的攝像頭,心中的秒針默默轉動。
數了沒一會門就開了。乾青宗放下抬著的手,鐘表也隨之隱入衣袖。
時間在正常範圍。
開門的是灰谷龍膽,穿著身家居服一幅剛睡醒的模樣,“九井?”
“喂喂,你們以為自己是fbi嗎。”灰谷龍膽這麼說著,還是比不過乾青宗的力氣,後者推著門強行進入室內。
九井一沒出一分力,在乾青宗身後晃悠著進來。
“丟東西了也不能找到別人家來吧?”灰谷龍膽看著兩人搜尋的動作,出言阻攔。
客廳一覽無遺,乾青宗已經去檢查陽臺了。
九井一倒是停住,上挑的狐貍眼眯了下,回頭看向灰谷龍膽,吐出一截舌尖,“大將的命令。”
雖然月城夜梨是個好苗子,但惹怒了黑川伊佐那誰也救不了,九井一還想當梵天的幹部。
所以…要是藏起來了,就不要被他給捉出來啊,月城夜梨。
房子再怎麼大,門的數量也是有限的。九井一握上浴室的門把手,按了下沒開啟。
裡面有水聲。
灰谷龍膽聳聳肩,“大哥在洗澡。”
九井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