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旅社距離釣魚的河邊不遠,月城夜梨接到旅社前同事的電話後趕過去只用了十分鐘。
前隔壁工位的同事在門口踱步,見到月城夜梨撲似地迎過去,“月城!”
月城夜梨扶住她,差點沒站住,問道:“怎麼了?”
在電話裡前同事沒說太清楚,只焦急地叫月城夜梨趕緊來一趟。
“裡面有兩個人點明要和你當面商議,難纏得很,而且、”說到這她嚥了下口水,“還剛好和主社來的人撞上了。”
雖表面上的工作還掛在旅社沒有轉出,但已被正式錄用梵天的月城夜梨並不需要像入社考核那段時間般兩手抓。
旅社的工作和她無關,因為某些操作也不必擔心會有人指定她。
事不宜遲,月城夜梨踏入內室,剛要撞到出門那人的下巴上,被來者壓住肩膀順勢在耳邊落下句話,“趁我還沒裝好新的彈匣,讓那兩個條子滾。”
新幾內亞香草略帶著辛辣的氣息掃到月城夜梨的臉頰,蜜桃色的發尾一觸即分。
月城夜梨看見青年狼似的碧綠瞳仁發出警告,隨即放開她的肩膀,從大門離去。
是三途,他在這裡即代表了又有出現了被看中的種子。
“這位先生,您實在有些無理取鬧了,我社的排表不會為了您一個人而改變。”
前臺小姐快要維持不住笑容,她瞥見月城夜梨,頓時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月城夜梨一手扯一個,把兩人先從梵天的培養皿中拉出來,直到穿過兩條街才停下。
期間有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皆被松田陣平一一瞪視回去。
另一人則是全權把方向交給前方的女人,對著月城夜梨圓滾滾的後腦勺不知想著什麼。
月城夜梨都猜到橘直人身上,愣沒想到會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你們、”
“最近有旅遊的計劃來著,這不想要給夜梨拉點業績嗎。”萩原研二面不改色地瞎編。
松田陣平更在意前臺給出的藉口,他反手拉住月城夜梨的手腕,“你這次又被外派到哪去了?”
他們來也就罷了,但偏巧遇到了三途。
月城夜梨捏著拳頭,大拇指在食指上不斷揉搓。
遇到灰谷蘭或是九井一都比這好得太多。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行為最為詭異莫測,月城夜梨連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都不敢說有。
“不過他們對待客人和員工的態度還真是天壤之別啊,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的嗎。”萩原研二握住月城夜梨輕顫的手,抽出手帕按了按她額角的薄汗。
不是、月城夜梨遲疑地摸上額頭,不是趕路出來的…
“害怕被社長開除?”松田陣平用手在月城夜梨無神的雙眼前晃了晃,不情不願道,“我們會說明清楚的…就這麼喜歡這份工作嗎。”
月城夜梨:“別去!”
這不是羊入虎口嗎。被三途把名字和身份對上,第二次的彈匣絕對會是裝滿了的。
“哇啊還是第一次聽到夜梨這麼大聲說話。”萩原研二笑道,想要調節有些尷尬的氛圍。
稀咲鐵太說得對,該抽身了。
“是我們打擾到夜梨剛才的工作了嗎,對不起……”看著月城夜梨沉凝的側顏,萩原研二連忙道歉。
再怎麼遲鈍也能嗅到此刻的怪異,松田陣平眉心緊鎖。
而女人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月城夜梨很快就想通了,她向來當機立斷,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