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夜梨先前看見一堆數字,心中摸了底,但出現的人數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的多。
他們把男人圍起來。
月城夜梨看不見哪怕一片男人的衣角了,可灰谷蘭一過去,眾人便如摩西分紅海般不約而同讓出一條道。
灰谷蘭拉著月城夜梨到最內圈。
這下月城夜梨又看清了,那人雙眼半睜仰躺著,垂直的月光也落不進眼底。
方才出言的男人站在最前面,他留了鬍子,長著張稜角分明的臉。
“最近,梵天出現了骯髒的老鼠。”他聲線渾厚,“現已施下對背叛者的處罰,以儆效尤。”
“是——!”眾人齊聲回複。
月城夜梨被震了下,反應慢半拍,“是……?”
她也要說嗎?
西裝男站在她旁邊笑出聲,拿手比劃了下,“真可愛呀夜鶯小姐,都嚇得炸毛了~”
站在西裝男和灰谷蘭的中間,月城夜梨權衡了下,朝鬍子男挪了兩步。
“這麼討厭我嗎,好傷心啊~”西裝男手上的血幹了,為罪與罰添上汙豔的色彩。
月城夜梨:“沒有。”
西裝男正欲上前,被灰谷蘭攔下,他輕聲道:“離別人的東西遠點啊…半間。”
半間修二哦呀一聲,在灰谷蘭的冷眼中咧開嘴角,扭頭對月城夜梨飛快眨了下眼。
“歡迎來新宿東口玩,報我的名字有優惠噢,我叫半間修二,可愛的夜鶯下次見~”
還掛念著眼鏡的去處,月城夜梨正要第三遍問灰谷蘭,身邊和小山一般高大的男人卻俯下身。
月城夜梨看過去,只見男人用手掌合上了屍體的眼睛。人群散去後,他威嚴的眉眼顯露出一些寡歡。
“才半個月,你還真是忍不住一點。”
月城夜梨:“你認識他嗎。”
“呵呵,你就是月城夜梨吧。”男人仍舊蹲著,注視那具合上眼的屍體。
這讓月城夜梨輕鬆些,畢竟如果他站起來,對月城夜梨的脖子又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您認識他嗎。”月城夜梨發現他和鶴蝶有點相似,一個是對死去的敵人溫柔,一個是對死去的叛徒溫柔。
“告訴你也無妨。半個月前他還是我的手下,後來因為專項調配被派去了別的隊伍…”
“他在那又犯了老毛病,黑下賭場百分之一的利潤。”
說到這,他又笑了,“也算是條漢子,這麼久不叫出聲。”
原來是自己的下屬變成了叛徒,那不應該更氣憤嗎,月城夜梨思考了下還是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