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則坐在集裝箱上,隱入晦暗,唯有那一雙雙眼睛帶著實質性的惡意穿透黑夜。
灰谷蘭走到青年旁邊,插著口袋彎下腰,“誒——”
“骨頭還挺硬。”
走近了月城夜梨才看見,青年的雙腿應當被折斷了。他無力保持直立的姿勢,但也不願這樣趴下,於是用額頭作為支撐,勉強才不癱倒。
“你來啦夜梨~”灰谷蘭只看了一眼青年,立即笑起來迎向月城夜梨。
這就是灰谷蘭說的好戲?
月城夜梨不關心,她只問灰谷蘭,“我的眼鏡呢。”
“別著急啊夜梨,好戲還沒開始呢。”
灰谷蘭拉著月城夜梨到集裝箱上,“看我給你留的好位置。”
按著月城夜梨坐下後,灰谷蘭拍拍手,拔高聲調,“那麼,最後一位貴賓到場——該開演了!”
位置正對著青年的頭顱,視角看下去頗像要被施行斬首的犯人。
灰谷蘭扮演著能言善辯的主持人,他看上去挺適應這個身份,並且樂在其中。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陰影裡走出來個高挑的男人。
西裝男人戴著副儒雅的圓框銀制眼鏡,像是幾十年前遠洋留學的文人。而當他舉起雙手,月城夜梨卻看見他滿手背的紋身。
後撤步彎腰鞠一躬,男人將刻有罪字的手至於胸前。
接著男人一腳踹翻青年,抓著領口把他平置於地面上,在青年痛苦的蜷縮起身體時,又踩住了他的腰使得其不得動彈。
黑黃挑染偏分發的西裝男這時停了下來,面向月城夜梨,伸直手臂朝青年微傾手掌,像魔術師在介紹道具沒動任何手腳。
完畢後,西裝男圍著青年繞一圈,在他的腳邊蹲下,另一隻刺了罰的手從袖口推出一截刀片。
首先從腳踝開始,西裝男用刀片劃破他的面板,形成一條細縫,再用手指伸了進去。
月城夜梨聽見粘稠肉糜攪動的聲響,存著些硬度的物體被掰裂,橫截面互相摩擦後二次剮蹭下稀碎顆粒的嘎吱聲。
不多時,西裝男把手指拿出來,又用刀片割開男人的褲腿。
灰谷蘭也坐了下來,他雙腿交疊著,悠悠道:“腓骨與脛骨。”
刀片游上去,到達大腿處,又切開。
“股骨。”
手臂。
“尺骨,橈骨,肱骨。”
胸膛。
“肋骨…”
起初還堅忍的男人不知從哪一步喪失了理智,他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大。
那幾乎不能夠被稱作人類,而是接近野獸、最原始的動物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