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的樣貌,些微一愣,而後匆匆將淩厲的眼神收回。
還在思索向看上去有點兇的陌生人借錢的可能性,月城夜梨吃掉最後一口酥脆的豬排。
她馬上決定了。剛要起身,桌前的光被來者擋住。
月城夜梨又坐了回去。
果真是有經驗,身上聞不到哪怕一點奇怪的味道,只縈著淡淡的薰香。
熨燙平整的昂貴西服與小店格格不入。他也秉承一項的風範,沒有做坐下,就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月城夜梨看過去。
“原來在這裡呀~”
瞧他連發絲都整理得服服帖帖,對比月城夜梨昨晚在黑旅館過了一夜又買了套便宜衣服,花光了錢包裡的錢,現在連碗麵都買不起,簡直慘不忍睹。
“還以為夜鶯連夜飛走了呢。”灰谷蘭笑盈盈說著混賬話,“做了另一個選擇的話,說不定會被剪去羽翼關到籠子裡誒。”
月城夜梨還沒說話,隔壁桌的青年開口了,一雙清淩淩的眼睛瞪過來。
“沒看見她不想理你嗎?”
他估計是要離開,重新戴上來時的墨鏡,架在鼻樑上下滑一段,露出明亮的藍瞳。
“嗯?”灰谷蘭仍舊笑著,但月城夜梨看見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向前一步堵上去,“你是誰?”
這該死的熟悉的站位,月城夜梨被夾在中間,她站起來也只到兩人的肩膀處,有種無力感。
都不知道他們一個罪犯一個警察,應該先擔心誰的安危。
於是月城夜梨舉起雙手,一隻手捂住一張嘴,同時制止了雙方的沖突,也乘機渾水摸魚,“別說話,現在首要解決的事是誰幫我付豬排面的錢。”
警官先生率先出擊,他臉漲紅的速度極快,忘記先拿開月城夜梨的手再說話,唇瓣不小心擦過女性柔軟的掌心。
“哈……?”
原來這倆人是認識的,松田陣平長教訓了。但不論誰來,看見一個牛郎騷擾獨身女性都會站出來的吧。
尷尬與慌亂間,松田陣平逃似地掀開門簾。
“怎麼了夜梨,你很喜歡那個男人麼?”灰谷蘭不緊不慢拿開月城夜梨的物理封印。
想起來了,在哪見到過那雙眼睛。
月城夜梨翻到那天淩晨便利店的畫面,和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好心人的眼睛很相似。
灰谷蘭見月城夜梨沉吟片刻,水波不驚看向自己,“他走了,所以只剩你了。”
她指的是那碗麵錢。
灰谷蘭失笑,“好好好。”
然後一摸口袋,就掏出來條手帕。
都盤算著要把灰谷蘭壓在老闆那來付面錢,他才終於拿出了錢包。
再回到旅社的工位,月城夜梨看見那顆死去的仙人球。
同事路過恭喜她,“月城你是來收拾東西的吧,去了主社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同事。”
相處了六個月不到的“老同事”。
“這仙人球都死透了,我剛好要出去,幫你扔了不用謝哈。”同事一隻手就拿起小盆栽,出去時還喃喃自語,“到底要怎麼養才能長成這樣……”
旅社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分社,上頭還有個很厲害的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