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皺了皺眉,她的聲音讓他有些不舒服“將軍過謙了,本王從未見過將軍,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琉璃卻笑了笑“小女子之名實在不足掛齒,怎讓王爺為之一提呢?”
“怎麼會?將軍巾幗不讓須眉,本王都自愧不如。”
琉璃何嘗沒有聽到宇文烈語氣中的鄙夷?只好苦笑一聲,曾經親密無間的愛人卻成了如今這副形同陌路的情況,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王爺此言差矣,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徒添傷亡,這樣吧,我與王爺下個賭,明日今時,你我對戰,雙方軍隊不得插手,生死為輸贏,誰輸誰便退兵。如何?”琉璃看著宇文烈笑的妖豔,宇文烈愕然,只見琉璃緩緩取下自己的面具,一張熟悉的臉猛地敲打著宇文烈的心。
“琉璃?”宇文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張觸目驚心的臉分明就是琉璃。
“三哥,你怎麼了?”宇文白從未見過宇文烈這幅驚慌失措的樣子,就連當初柳離歌被流發的時候,他都未曾像如今這樣失魂落魄。
琉璃輕笑一聲“看見我很奇怪嗎?”
忘川越來越看不懂這場戲了,琉璃也越來越陷進去了。
“琉璃,你怎麼成了東國將軍?“宇文烈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琉璃不可能會幫助東國攻打南國的,不會的。
琉璃輕笑著“代夫出征,有何不可?”
這句話的的確確是夢中出現的,可她卻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琉璃不敢置信的苦笑著
該來的始終不會改變。
宇文烈剛想說些什麼,琉璃卻打斷了他,冷冷的聲音傳來“既然如此,那麼便決定了,明日再見。”
琉璃剛說完,便揮鞭離去,忘川見狀,旋既也緊跟上琉璃。
“三哥?你怎麼了?”宇文烈臉色蒼白的可怕,宇文白一頭霧水。
宇文烈聲音都有些顫抖“啊白,怎麼辦?是她?”
宇文白皺著眉,前方的背影漸行漸遠,可卻變得如此刺眼。
“琉璃,琉璃,你停下來!”忘川大聲的喊著,前面瘋了一般驅馬奔騰的琉璃實在是嚇人了,那搖搖欲墜的消瘦身影如翅膀殘破的蝴蝶彷彿下一秒就狠狠的栽下馬去。
琉璃此時此刻卻沒有心情把忘川的話聽進去,她突然後悔了,後悔這一切都讓她一個人承擔,後悔在他面前變得如此絕情。
她在風中呼嘯而過,風如刀子一樣劃在她臉上,有點疼,可她的淚水卻拼命往後面飄去,打在忘川臉上,忘川愣了愣,伸出手摸了摸臉,冰涼涼的,他知道那是眼淚。
琉璃不想停下來,盡管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不會停下來,她寧願跌落萬劫不複,也不願面對這一切。
夢中的事原來不是夢,那是即將發生的未來,她不願面對,無論是她給宇文烈的那一劍,還是最後宇文烈給她的那一劍,她都不願意去想。
罷了罷了,讓她就這樣死了,怎麼樣?一了百了。
忘川慌了,狠狠的一踢馬腹,拼命地想要趕上琉璃,無論他怎麼喊,琉璃就是不停下來,夜色漸漸深了,琉璃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忘川實在追不上琉璃,卻不知琉璃早是禦馬高手,要趕上她實在是難上加難。
最後,琉璃已經精疲力盡,拉了拉馬韁,她的手冰冷的可怕,蒼白的臉緩緩抬起來,卻早已血淚斑斑。
“琉璃……”忘川一把躍下馬,緩緩走向琉璃,琉璃站著懸崖邊,戰袍翌風飄影,夜色涼如水,她的背影看起來卻如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