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猛的轉身,一看,果然那殷虛已能行動自如,正向小姑娘而去。
“快跑!快!”
琉璃幾乎是怒吼而出,小姑娘一聽連忙看向不遠處而來的殷虛,身子瑟瑟發抖,一時之間雙腿一麻,竟然連動也動不了。
見罷,琉璃額上青筋詐現,一握拳頭,然後將手中的狠狠的扔向殷虛,殷虛未注意那飛速而來的,被穿背而過,頓時鮮血迸濺,殷虛吃痛的捂著傷口轟然倒地。
穿過殷虛小腹,直直的插在雪地裡,上面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紅的刺眼,似是萬千的赤紅不停變化在她眼前,小姑娘鬼使神差,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小手握住那沾滿鮮血的,目光對上前面兩人。
琉璃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不是失神的時候。”
突然,一聲冷笑自琉璃背後響起,琉璃身子一僵,臉色變得煞白,還未轉過身,她便在小姑娘那極速瞪大的眼睛中看到那長劍正正揚向她,然後鮮血迸濺,那紅的妖豔的鮮血漸漸地將那個小姑娘的眼眸映的通紅。
小姑娘的臉變得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嘀嗒……
雪花緩緩落下,一聲清脆忽然響起,只見那一滴滴粘稠的鮮血緩緩自那潔白的衣袍落下,染紅了白雪,像火一般耀眼。
鮮血自唇角流下,那帶著血痕的嘴角微微一揚。
“破綻,終於又露出來了……”
殷白持著長劍,劍身上鮮血在滴落,可此時他的臉色十分僵硬難看,只因為他竟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琉璃微微一笑,低著臉,笑聲自底下飄上來,“很奇怪吧,你竟然不能動彈了呢。”
殷白瞳孔驟然縮小,死死的盯著那低著頭的身子。
“這個xue位若不是離的這麼近還真是難命中呢。”
她勾了勾唇,笑的淡然。
殷白臉色一變,將目光看向地上,那裡,一顆小小的石子正染著鮮血靜靜的躺在雪地上。
“原來如此,一顆石頭嗎?”心中暗忖一句,殷白心一跳,到底是什麼時候!該死的!
“呵呵,現在不知是誰先死呢?………唔…噗……”
琉璃緩緩抬起頭,正開口,卻陡然臉色變得煞白,緊接著身子向前重重的一跪,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鮮血斑駁的噴在潔白的雪花上,是刺眼的猩紅,重重的烙印在小姑娘的眼中。
她看到,那前面跪俯著的身子,後背上正有著一道猙獰滲血的巨大傷口。
“哼,真是愚蠢的女人!”
殷白冷冷的瞥了那跪伏著琉璃一眼,他現在才知道,她明明可以躲開,卻為了這所謂的破綻而硬生生的受了他一劍,在他看來,這是最愚不可及的事,為了救一個互不相識的人竟然拼命到如此地步,真不知道是她愚蠢還是同情心泛濫。
“你才愚蠢呢……”
半晌,那虛弱到絲毫沒有重量的聲音才輕飄飄的落到殷白耳邊,殷白眼眸的水波微微一顫。
“像你這種為了自己利益而濫殺無辜的家夥最愚蠢了!”
琉璃艱難的爬起來,轉過身,鮮血不停從她衣袍下滴落,她抬起頭,沖一臉震驚的殷白咧了咧嘴,“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啊,他們也會傷心,會痛苦,難道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最愚蠢的嗎?”
殷白卻低下了頭,臉變得陰沉,嘴角一揚,“別再這麼愚蠢了……”
琉璃震驚的瞪了瞪眼睛。
“不要妄圖跟我說家人,更不要指望我會明白那種痛苦……”
殷白冷笑,笑聲森然。
“因為,我的家人……”他抬起頭來,一張臉猙獰的森然,眼眸深處火光湧現,“都被殺了。”
琉璃不敢置信的看著殷白,殷白卻笑意更深的將琉璃看住,他張了張唇,輕輕吐出一句話來,“可悲的人類,為什麼要一直相信那所謂的親情呢?那隻不過是一段關系維持的薄弱名詞罷了,關鍵時刻,永遠不會有人對你伸出雙手,包括你口中可笑的家人。只有自己變得更強,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傷害到你,所以,像你們這種打著拯救蒼生的名號來屠殺的人,根本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