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心頭有些松動,未曾想,在這裡卻能遇見熟人。
感覺到這個用抵著他脖子的女人身子放鬆許多,炎千殤便知,想必這兩人是相識,看來,他大限已至。
“哼,認識的?”炎千殤冷笑一聲,語氣中的不屑絲毫不掩蓋,而是直來直往的散發出來。
無憂臉色一變,心頭猛的一跳,這個該死的炎千殤,雖然她與那人認識,可如今這個情景,她怎麼也不會認為那個恐怖的家夥會安然放她離去。
門口那人卻敏感的將這細微的一聲冷笑納入耳中,唇瓣在月光下微微一揚,一絲運籌帷幄的笑容呈現開來,修長的手緩緩握寶劍,滋拉一聲,長劍出鞘,明晃晃的亮光帶著那淡淡的寒意迅速彌漫開來。
正當長劍運氣,未達鋒芒之時,兩個身影卻緩緩從房樑上飄下,緊接著,那背後嬌小身影的主人便發出一句哭笑不得的話語來。
“三王爺,半年沒見,何必一見面就動刀動劍的呢?”
宇文烈身子微微一震,那清涼似鈴的聲音宛如一股清泉緩緩湧進他心頭,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瘋狂的卷席而來,那手也輕輕的放下劍,哐當一聲,長劍落了地,塵土濺起一指。
無憂顯然很驚訝宇文烈竟然念著半年前的君子之交而未一劍劈了她,膛目結舌好一陣子,這才蜻蜓點水一般伸了中指輕輕落在炎千殤的脖子上,炎千殤頓時頭暈目眩,緊接著眼前一黑,竟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揚起的塵土飛揚。
那聲也引的宇文烈注意,他看到在前面的黑影緩緩倒下,而那黑暗中那個嬌小的身影緩緩走出。
“王爺,好久不見。”
黑暗中,一個白衣女子緩緩踏出黑暗,臉上戴著一個半臉面具,視窗灑進的月光將她柔和的包裹,那戴著面具的神秘臉龐上淡淡的流動著銀光,滾著銀邊的衣角在月光下大片大片的起伏跌宕,伴著那及腰的長發煞是迷人。
宇文烈心頭猛地一跳,張了張蒼白的唇,緊接著,竟然說出那個永遠的不敢觸碰的傷疤,“琉璃………琉璃,是你嗎?”
無憂淡淡的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是王爺口中的那個琉璃,我是無憂。”
聽宇文烈那經常叫起的名字,想必,那個叫琉璃的姑娘對他很重要。
宇文烈霎時清明過來,那冰冷的臉上也恢複了淡然,恍然大悟的輕笑了笑,“是本王認錯了,抱歉。”
“夜色昏暗,認錯人也是正常的。”無憂很快釋然。
“無憂姑娘為什麼會在這裡?”宇文烈抬眸看了看這茅屋,神色複雜。
無憂俯下身將昏迷的炎千殤扶起,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他,緩緩道“來找他。”
宇文烈看著那昏迷的炎千殤,詫異的道,“是無憂姑娘將這炎千殤打昏的?”
無憂一番苦笑,“若不是他受了傷,我今日也沒有這麼順利。”
那漆黑的眸子中卻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震驚,宇文烈未曾想到,原來這麼一個看起來身子單薄的姑娘卻可隻身贏了曾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炎千殤。
“王爺為什麼也在這裡?難不成也是追殺炎千殤?”無憂將炎千殤靠在榻前,用掉落在地上的紗布給他包紮了傷口。
宇文烈神色凝重,“正是,幾日前,炎千殤逃到南國,強行過關,更打死了將領數名,所以本王才領兵前來追殺炎千殤,可是未曾想,卻讓你截了去。”話說到最後,已有了幾分警告的意味,正是警告無憂莫打什麼救走炎千殤的主意。
無憂也是明白,一邊幫炎千殤包紮著傷口,一邊淡淡的道,“王爺請放心,我之所以來找炎千殤只不過半年前炎千殤傷了我摯友,我前來算賬罷了,至於炎千殤,還是交給炎國比較好。”
宇文烈點頭,微笑說道,“南國自會將炎千殤交給炎國,炎國的白眼狼還是交給炎國自己解決比較好,我們南國可不想替人刀上濺血。”
“那麻煩王爺了,還有,若是王爺見了炎璇璣,望轉告一聲,半年前,他的受的傷,我無憂替他清算了。”無憂微笑,笑容危險。
宇文烈淡笑一聲,“自然會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