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紀傾塵在這時說道，表情一如既往，“這個問題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類要解決的。我反倒希望你們能快點意識到，畢竟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是彼此。”
“敵人不是彼此……”
這是再之前一個的話題，當時紀傾塵並沒有詳細說明，但就那些隱晦的表達也足夠一些聰明人做出推測。
菟絲花從紀傾塵的指節蔓延，連線上在場眾人，以敢在這些推測被說出口前建立了意識聊天群。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對抗的其實是這個世界。”在腦海中發出這個疑問時，司熠寧願是自己理解錯了，對付一個世界對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還是太難想象。可看著紀傾塵的表情，心沉了下去。
意識交流讓周圍一時間變得寂靜無比。莫名地，小朋友想到之前那個副本，以及格雷亞斯中途說的一些話。
當時似乎是聽完格雷亞斯對【失落遺跡】幾乎不可能通關的原因分析，他問對方，為什麼要設定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副本。
格雷亞斯當時好像是說：“有人怕壞事，不想讓我們把這個副本的秘密帶出去。”
現在想來這句話的資訊量可太大了。
失落遺跡裡的秘密是什麼？對於身在副本中，第一任務的通關的玩家來說有些難以發現，可當跳出副本本身，就像紀傾塵現在做的，把整個內容重新複盤一遍那其中的怪異之處就體現出來。
副本應該是這個世界産生的，但他們知曉其中秘密，壞的卻是某些或是某個人的事。
副本裡他們應該認識的人只有一同進入副本的倖存者，和副本本身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再者，那些珍珠的作用和能量核極為相似，只少了能量核的汙染作用，但汙染的能力卻不是不存在——
厄裡芬。
這人可是直接造出了能夠汙染一整片海域的東西。按著原本的劇情發展他應該是想要奪取海洋之心並進行汙染的。
依歐詩爾所說，珍珠是人魚一族凝結的能量，人魚本源彙聚在人魚之淚裡，所以人魚之淚應該是産生珍珠的基礎。
而海洋之心孕育了大海裡所有生命，自然也包括人魚和人魚之淚，只要汙染了它，人魚之淚和隨之産出的珍珠九成九會跟著變異。
這不就是能量核的平替？
在原本的故事裡，海洋之心確實被搶奪而後汙染，小鎮人類和人魚被屠戮殆盡，甚至靈魂都被汙染，無法說出遭遇，更無法離開。
沒人會知道他們之前遭遇了什麼。
冷意爬上所有人的後脖頸，如果這是所謂應該被埋葬的秘密，那麼它會損害的人只有一個，厄裡芬。這個世界還能是他創造的不成？
這邊疑惑還沒解開呢，在紀傾塵將副本過程全部複述一遍後，在場進入過【熔化的廢墟】的兩位又聯絡上了那次。
魔晶石也有類似能量核的功效，但效果比能量核弱上一些，而且汙染的潛伏期沒有那麼長。
若是這兩個世界的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把它們連同現在的末世穿起來，可以得到一條完整的時間線。
厄裡芬先是獲得海洋之心，然後不斷實驗産出類似能量核的東西。前期控制得不是很好，以至於汙染一下子爆發太快，在不斷改良下技術成熟，已經能精準控制發病時間。
這也太可怕了吧。
想到這些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紀姐姐的意思是我們，包括這個世界，都在那個厄裡芬的操控之下，我們其實是他的實驗品。為什麼啊。”
沐初努力剋制著心裡的恐懼，但臉色卻是一片慘白。這種被人當成小白鼠的事哪有那麼容易消化。
雖然他們沒有使用能量核，不會受到影響，可這建立在幸運的基礎上。因為紀傾塵來的是710，這幾千分之一的機率，沒抽中的話他們就只能稀裡糊塗地走向死亡。像原本的小鎮和利比亞王國。
“目的很難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實驗階段，是在批次産出……”
話語戛然而止，紀傾塵原本只是理性分析式的情緒突然一滯，面色冷了下來。
“還是來了嗎？”她喃喃自語，菟絲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鑽入在場所有人身體。
“三天後去1399，到時候情況我會同步，還有，出去之後不要想剛剛說的事情。莫於玥和傅影那邊我會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