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傾塵沒有攔住它們,現在都沒弄清楚副本來源,盲目和這些副本衍生物扭打不是個好的選擇。可正面戰場上的怪物卻似乎不想再被當作炮灰,如昨天一樣,消失於地下。
消失地下,等等……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地面。
下一刻,腳下的地面又一次變得柔軟起來。
與昨天彷彿一比一複刻的場景出現在穆松眼前,即使是漁村邊緣,變得柔韌的地面上依舊長出鼓包。遠處是大海嘶啞的咆哮。
還是得飛,只這短短一分鐘,紀傾塵、穆松對視,只一眼便達成共識。
蒲公英又一次被叫出來。五米空禁,紀傾塵貼著三米半飛。在常人看來這距離已經挺大,但這裡情況也就是稍微好點。地下的怪物和鼓包已經鎖定了蒲公英,對準了就是兩根觸手甩過來。配合禁空狠狠從紀傾塵頭頂上砸下。
沒了距離優勢,即使是她對付起幾根觸手來也是麻煩。炸得太輕弄不死,太重容易波及他們。一次性防護罩昨天被穆松換光了,餘波只能靠兩人自己扛。
更別說觸手被轟成渣之後都能立刻補上。
遠處的大海也相當不讓人省心。時不時就配合著地下的黑泥來一場海嘯。紀傾塵現在還只能在五米空域中和它們糾纏,還是第一天有經驗了,從各種刁鑽的角度避開了大部分。
一晚上簡直是體力與精神的雙重消耗。
……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黑色的大海上才又出現一抹晨曦。這次,一晚上都在和漁村裡泥潭幹架的兩人清楚地發現,這裡原本充滿觸手,黑泥,人魚,海嘯,在接觸到晨曦之後就緩緩消失了。詭異感蕩然無存,放眼看去只剩寂寥和落寞……
“初步判斷,我們這邊的地圖的變化分為白天和黑夜。白天是和平時期可以進行各種線索調查,基本不會出事。而夜晚就是殺戮的時間。骷髏也好,觸手也罷,甚至整整一個漁村,一到夜晚通通會成為無情的生命收割器。我們要想知道線索只能趁著白天尋找。晚上,那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找線索還是交流線索別想,能自保不錯了。”
紀傾塵和穆松回到了之前待過的茶室。
一晚上逃命,這會兒寧靜的時間顯得尤為珍貴。現在的紀傾塵也算理解了為什麼兩邊時間差要設定三倍——真同步的話,還沒等另一邊人搞清楚這次副本背景,進入這裡的人就該死得明明白白。
只是現在來看,這兩邊副本分工存在巨大問題。皇宮和墓地,一個解密一個打架。可要說分成兩個時空卻完全沒有意義,紀傾塵上一個副本不就是打架加解密統統豁了一起嗎?不也打出真實結局?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副本一定要分兩個場景進行呢?紀傾塵目前毫無頭緒。至少從這個地方的資訊看是如此。
此刻,之前連上的菟絲花成為最好的媒介。確認了白天相對安全,紀傾塵便著手搞小群。
挺順利的,就是有點吵。
紀傾塵將目前的判斷告訴對面。格雷亞斯和許洋的臉色都十分精彩,他們都沒想到另一個地圖上竟然如此兇險。
“如果按你說的我們這邊最後的結局是變成你所看到的那樣。不是時間很長,就是某一方矛盾被徹底揭發。”
“有什麼線索嗎?“
“線索倒沒有,不過我發現了兩個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其他三人一同露出死魚眼,對他這種黑色幽默沒半點興趣。見此,格雷亞斯只得收起賣關子的意思,正經道:
“我這兩天和雪樂在街上打聽。這個小鎮即將迎來一個旅遊團,當然說是旅遊團,以這小鎮的情況,這些人除旅遊外有沒有其他目的不好說。”
“小鎮生産珍珠一百多年了。珍珠那樣令人眼紅的功效再怎麼隱藏,有心人只要想還是能扒出來。可是卡在這個時間點就難免讓人介意了。你說的人就是那個旅遊團?”
“嗯哼。小鎮上很少有外來者,畢竟誰都不希望還有人來分一杯羹。目前一堆人都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旅遊團充滿惡意。有小道訊息弄來了他們的外貌十個人。其中還混著希爾特和他的跟班。”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的表情頓時嚴肅。有幸存者在的旅遊團,很難不是另一個重要線索。
“所以呢?其他的人你看清了嗎?”
“看了。”
意識交流,只要記性夠好,腦海裡就可以呈現出畫面。顯然格雷亞斯記性不錯。一張照片展現其他人眼前。
旅遊團十個人,長相各異,角落裡處著希爾特和他的跟班。
三人視線順著那些人的臉看下去。照片拍攝的角度不是很好,離得遠了些,還有遮擋。其實不太能看到全部人的容貌。可是當紀傾塵的目光落在最中間那人身上時,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