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是以前李達手下的小嘍囉,因為異能偏防禦運用也不熟練,在原先集團裡就不怎麼受待見。紀傾塵掌握庇護所後,他想也沒想就倒戈了。
紀傾塵正焦頭爛額著呢,既然有人撞槍口就別怪她不客氣。
到的時候,兩方已經開打。
略一眼,紀傾塵就看出兩方的人馬組成。人多的那一堆,是庇護所裡不諳世事的普通民眾,此刻一個個面紅耳赤,舉著不像樣的武器已經有了攻擊的動作。
另外一方是李達以前的手下,他們只是被動防禦,全然不敢把異能往對面身上招呼。這是紀傾塵昨天整治的結果。庇護所一切運轉照舊,只改一點,不可以將普通人當成炮灰或傷害他們。不過現在,紀傾塵不是很想要這種和平了。
一開始有人還打著陽奉陰違的主意,想著偷偷幹紀傾塵不會知道,然而在看到手腕上纏著的薔薇花藤時,這樣的人蕩然無存。沒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暴力鎮壓的效果確實不錯。
豌豆莢在沖突正中間爆開,掀起的氣浪讓沖在最前面的人倒飛回去。人群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向後摔倒。
“都吵什麼。”紀傾塵沉著臉走到中間的空白處,順手把混跡在人群裡想要勸架的藍夢提溜起來。
“霜霜姐,他們是……”藍夢想和紀傾塵解釋,但話說到一半被一個嗓門更大的中年男人搶了去。
“你就是那個新的城主。我告訴你小娘們,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上位的,但你既然有了這個庇護所就必須給我們提供和從前一樣的生活。管他什麼狂歡夜不狂歡夜的,你必須把我們保護好了。打喪屍可以,但你必須派人保證我們的安全。”
“哦,不保護你,你打算怎麼辦。”紀傾塵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的跳梁小醜。心中又罵了一遍李達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養出了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
“那你就等著完蛋吧。我告訴你小娘們,我們這裡有一萬多個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啊!”
汙言穢語沒來得及出口便化作了一聲慘叫,中年人突然感覺兩隻手臂傳來劇痛。短短一秒內,紀傾塵整個人仿若憑空瞬移到了他面前,順手卸掉了他兩條手臂。
“能怎樣?”
紀傾塵聲音平靜,表情毫無變化,可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了全身。明明面前的人有著一張無比精緻的臉,但在他們眼裡此刻的紀傾塵仿若持鐮刀的死神,那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才有的氣息。
一時間鴉雀無聲。某幾個還想在暗地裡對紀傾塵陽奉陰違的人此刻無比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
“別殺我,別殺我。”離得最近的中年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地上濕了一片,直接被嚇尿了。
沒理會丟人的中年人,紀傾塵嫌棄地後退幾步,避開地上的不明液體,冰冷的目光從周圍所有人臉上掃過。
“那個聲音說得很清楚,有腦子不好的我也可以給你翻譯一下:出去,你們完蛋,庇護所沒了,你們也完蛋。”
“那你不更應該保護這裡嗎?”下面有人不服。
“對啊,我要保護庇護所。可為什麼要保護你們呢?你們對守城有一點作用嗎?死了關我什麼事?”
“可是那個聲音之前說我們是被庇護所保護的人,本來就不用面對喪屍啊。”有人弱弱的反駁一句。
“那現在聲音還告訴你:庇護所要沒了你要死了。介歇性耳聾可以去治。”紀傾塵毫不吝嗇給了一個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那人瞬間被噎地說不出話。
“還剩三天,要死要活,諸位自便。做不了決定沒問題,反正把你們扔出去比解決喪屍還省力。”
說的夠多了,紀小姐拎起藍夢,招呼一幫新收的小弟就往塔裡走。
一步,兩步,三步……
“那我們能怎麼辦。之前的喪屍禍亂是李達解決的,之後去外面殺喪屍我們也只需要聽指揮就好。我們當然想保護這裡,可沒人告訴我們怎麼做啊。”
終於,在走到第六步的時候,人群裡傳出了聲音。不大卻足夠激起回響。
“對啊,沒人想死,可我們都沒見過喪屍幾次,哪能知道咋對付它們啊。”
“那次我太害怕了,躲在家裡根本不敢出來。”
“就是,突然要我們去打喪屍是這麼個事嘛,流水線工人上崗都還要培訓哩。”
人們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七嘴八舌地試圖將紀傾塵按在他們頭上的那頂懦弱的帽子摘掉。彷彿這樣他們就掙回了面子。
紀傾塵的腳步頓住,回身朝向一致變了口風的人:“沒告訴你們怎麼活下來。你們異能哪去了?擺設。”
“這……”人群又被問住。確實,他們的異能還真就是擺設,甚至有些人連怎麼觸發都不清楚。
“不會不行啊?”說話的還是最早跳出來的那個人,“你要教,我們肯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