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可紀傾塵死活睡不著。不僅是職業要求她時刻保持警惕,更因為她那些變異的卡牌。紀傾塵至今為止沒能和變異的卡牌建立聯系,完全看不透它們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幾天走下來,末世存活植物稀少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紀傾塵只在一枯樹旁看見兩棵要死不活的枯黃草葉。這直接絕了她另一條把現有植物提煉成卡牌的道路。
這樣下去,以後遇上大規模喪屍或敵方異能者她豈不是隻能帶人逃命?靠,這簡直是個恐怖故事。
擰開瓶子猛灌一口涼水,紀傾塵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往好處想吧,至少到目前他們沒有遇上特別糟糕的事件。還有一天就到庇護所,等把藍夢和藍海安置好她也就沒了負擔,到時候就算把這個末世翻過來,她都要找到方法幹掉卡牌上的喪屍。
末世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怎樣的怒火,好在有人先救了它一回。睡在旁邊的小姑娘不知因為什麼驚醒,拉了拉紀傾塵的衣角。
紀傾塵:“怎麼了?”
“霜霜姐,我之前一直想問的,那天出現的藤蔓是你的異能嗎?”藍夢用極輕的聲音道。
她剛剛想問的不會是這個,紀傾塵心中瞭然,小姑娘八成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不願意說來用這個來打岔。但少女的心事不在紀傾塵的考慮範圍內。
“對。不過我還沒搞清楚它的具體用法。”她如此回答,沒打算解釋太多。一是因為卡牌師這個職業不在世界原住民的認知內;第二嘛,現在她的卡牌完全用不了,就不必給小姑娘希望的錯覺。
“原來如此,幸好我的異能使用起來很簡單。不然還沒打上喪屍,自己的異能先幫了倒忙就糟了。”
……
天色變淺時三人再次啟程趕路,走了大半天後,眼前終於模糊地出現了一座城牆。
“庇護所。絕對沒錯,那個就是庇護所。我們到了。”
一想到擔驚受怕的日子即將過去,可以見到和自己一樣的倖存者,藍家兄妹的腳步不自覺加快。
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走到五十米這個距離時庇護所完整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整個庇護所外面是一圈高大約十米的城牆,依據外部的枯死植物和廢墟所建。紀傾塵看不出它的材料。
城牆上只有一扇門。此時它緊閉著,看樣子裡面的人不知道有客人即將到來。
“你好,我們是來加入庇護所的,後面沒有喪屍,可以開一下門嗎?”
紀傾塵一個沒拉住,藍海已經邊喊邊向庇護所奔跑,對於在末世掙紮求生的倖存者來說,庇護所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樂園。
“霜霜姐,怎麼了?”小姑娘到底是敏感一些,注意到紀傾塵沒有半點開心的神色,心底也泛起了不安。
“沒事,我們也……”紀傾塵擺擺手,剛想說我們也過去,就見原本緊閉著的城門開啟了一條縫。
門縫黑洞洞的,看不清裡面的東西,可在生死邊緣徘徊多年的直覺讓紀傾塵的心絃猛然繃緊。
“不對,藍海,別。”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跑在前面的人。
“啊,什麼?”聽見有人叫他的藍海茫然的回過頭,就看見後面紀傾塵因震驚而皺縮的瞳孔。
噗,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黑色的箭從藍海胸腔裡穿過,飛向後面的紀傾塵。紀傾塵整個人猛地向右避讓,箭尖擦著她的右臉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撲通,是人體撞擊地面的聲音。嫣紅的鮮血在灰色的大地上暈染是如此的奪目。直到這時,藍夢的神經系統才接收完了全部的訊號,原本如釋重負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眼淚洶湧而下。
“抱歉抱歉,剛剛清理了一下垃圾,沒能第一時間迎接兩位美麗的小姐,在下真是失禮了。”
城門完全開啟了,一個白發人率先走出來。笑嘻嘻地說著。
他右手拿著一把銀色匕首,與緊跟著城門裡走出來的三人一起形成包圍之勢,朝紀傾塵和藍夢逼近,明明是一副威脅姿態,偏生他還在說著漂亮話。
“請進吧,兩位可愛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