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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瓔寧對於魏瓔珞來說,曾是她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在她寂寞如雪冷清晦澀的十幾年中,那是唯一一個給她溫暖和希望,讓她不至於喪失生活意志的人。
姐姐的慘死和冤屈,一度成為她活下去的唯一目標,直到遇見傅恆、遇見皇後,可是再多的溫暖和深情,磨滅不了她心中對姐姐慘死的憤恨。
那種恨,她沒有一天能忘記。
她記得離宮的時候,袁春望是如何回絕她讓他去長春宮的,他說:
“仇恨擱在心裡,擱久了,就像一塊寒冰,有人捂暖了,便消融了。可是有人一輩子都遇不到那肯焐冰的人,便只好自己也化成了冰,我不怕粉身碎骨,因為就算是碎了破了,冷硬的冰碴也能殺死人。”
“哥,我的仇恨,一輩子都不會化。”
“沒事,瓔珞,就算你的仇恨化了,我當哥哥的,也會一併替你記著,將來討還的一日,你只消靜靜看著,心裡笑著,就好。”
魏瓔珞眨了眨眼,將眼底的淚光逼退。
她站在河沿上,河邊是傅恆蹲在河邊的背影,手中的荷花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一落一落地飄在了河面上。
那是她今日親手做的燈面,青蓮得了傅恆的吩咐,悄悄拿出去做了木底,變成了一個個精巧的荷花燈,寄託了濃濃的哀思,隨著風,隨著水,漾著。
姐姐,今日我不能親自為你放燈,可傅恆親手放的,大抵比我更有分量,你的妹夫,可是會典館正總裁呢。
姐姐,我有身孕了,你知道了一定很歡喜。
姐姐,我過得很好,很幸福。
姐姐,你相信我,你的大仇,定會得報,哪怕窮盡我的一生。
傅恆的腳步聲喚回了魏瓔珞的思緒,修長的手指在她眼瞼下輕輕一拭,拭掉點點水光,她竟不知道自己哭了。
“傅恆,謝謝你。”魏瓔珞緊緊拉住傅恆的手,他實在是不必為她做這些的。
“你的姐姐亦是我的姐姐,應當應分的,何來這一句謝。”傅恆回握了魏瓔珞的手,“最怕你情緒跌宕,且莫傷了身子。”
“我知道,”魏瓔珞吸了吸鼻子,“一下就好。”
傅恆伸臂將魏瓔珞攬在了懷裡,慢慢地撫著她的背,只一瞬,便覺得襟前濕了一片,只得將人更緊地抱了抱。
乾隆十二年八月,自年初開始便旗開得勝的大金川戰役陡然陷入僵局,將進四個月的時間莎羅奔率眾部襲擊各路駐守官兵,或攻營卡,或斷糧道,致使張廣泗率領的朝廷大軍應接不暇,戰事焦灼。
九月突降大雪,乾隆帝暫令休戰過冬,待來春進兵。張廣泗禦下過嚴,罰多賞少,又偏袒黔軍,引起多數將士不滿。各路清軍,遇事不能互相應援。
直至年底,大金川戰事一度成為皇上最為頭疼之事,軍機處忙成一團,傅恆更是連續幾天幾夜都難得回府。戰場之事,瞬息萬變,饒是前世經歷過大金川一役且大獲全勝的傅恆,也是親自率兵攻打了三年,而進戰局完全不是當時的情景,一派演練都要重新推倒來過,況且他不曾親臨戰場,根本無法給出一個萬全之策。
十二月,年關降至,魏瓔珞也即將臨盆。
府中上下一切如常,魏瓔珞體態豐腴,腹中孩兒們活潑健康,時常將她的肚皮頂得一個包接著一個包,老爺和夫人都整日裡等著抱上孫子,穩婆和大夫都接進了府中日日候著,除了每日軍務繁忙難得見上一面的傅恆,日子過得馨寧愜意。
直到有一天,跑來送信的家奴慌裡慌張地腳下一滑磕進了雪地裡,顧不得滿臉被路面石子擦傷的血跡斑斑,一頭沖進了老夫人的院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喊道:
“老爺!老夫人!大事不好了!皇後娘娘的七阿哥出了天花了!”
剛端起的茶盞應聲而碎,老夫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