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賞。”傅恆看著魏瓔珞,嘴角高高翹起。
“你這次回來,所為何事?”皇後問道。
“哦,鄂爾泰大人病重,現已不能掌管翰林院,是以皇上調我回京,勉強頂替鄂爾泰大人,協助其他大人處理軍機會事務。”傅恆道。
“鄂爾泰大人自皇上登基便被欽點為會試大總裁、大學士,又任軍機處大臣、領侍衛內大臣,掌管翰林院、加銜太傅,身居要職肩任重則,可畢竟年紀大了,此番病重,皇上也很是憂心。”皇後輕嘆了一聲。
“是,今日面聖,皇上也頗為自責,說鄂爾泰大人是累病的,早該著人分擔一些才是。”
“你如今進了軍機處……”皇後的神情看起來明明是喜,卻摻雜了一絲憂,“務必勤勉,切莫辜負了皇上的一番重用之心。”
“我會的,姐姐。”傅恆點頭。
“還有……”皇後猶豫了一下,依舊沒有說下去,有些話,身為一個皇後,即便再憂心,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姐姐且放心吧。”傅恆自然知道皇後的心思,進了軍機處,便意味著要馳騁疆場馬革裹屍,如何能不擔憂。
“既然你回來了,今日便讓瓔珞隨你回府去吧。”皇後重新展了笑容,“你們小夫妻久別,這陣子便不用進宮來看我了。”
魏瓔珞倏然面紅,“皇後娘娘,到喝藥的時辰了,我去後面看看藥煎好了沒。”說罷便要往出退。
“瓔珞。”傅恆突然出聲喚住了她。
魏瓔珞不明所以地瞧著他。
“一併把回府的行李收拾好。”傅恆的嗓音略微低沉,尾音在魏瓔珞的耳邊繞了幾繞,繞得她的心狠跳了幾跳。
魏瓔珞嘴上不說,臉上不說,心裡卻是開了滿滿的花兒一般,一想到傅恆今後就留在京城,她就開心地恨不得轉上幾圈,就連走路都步子輕快了不知多少。
往日裡伺候娘娘服藥這種事都是明玉來做的,魏瓔珞本身對烹製不是很精通,所以通常不會來廚房。
廚房內藥爐上炆著藥,可那炆藥的人,卻讓魏瓔珞眯了眯眼睛。
“琥珀!”魏瓔珞突然大聲喊道。
炆藥的人一驚,抬起頭來,一見魏瓔珞,恨恨地站了起來。
“琥珀!”魏瓔珞又叫了一聲。
“來了來了!”琥珀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回來。
“這怎麼回事!”魏瓔珞指著藥爐旁的爾晴,轉頭對琥珀斥道,“皇後娘娘的藥不好生看著,你跑哪兒去了!”
“我方才有事,便叫爾晴幫忙看了一下,這不我很快就回來了,不會耽誤娘娘的用藥時辰的。”琥珀忙道。
“明玉有沒有告訴過你,皇後娘娘的藥,一雙眼睛每時每刻都不能離開這藥罐,一刻也不能離開人,你如果做不到,我回了皇後娘娘,派別的差事給你。”魏瓔珞道。
“別別別!瓔珞、哦不,富察少夫人,奴才錯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千萬別告訴皇後娘娘,奴才不想去做那些粗使的活計。”琥珀趕緊跪倒,拉住魏瓔珞的衣袖。
爾晴垂手立在一邊,默然不語,只有在聽到“富察少夫人”的時候,眼角微微一跳。
魏瓔珞低頭看了琥珀一眼,也沒有廢話其他,“藥好了嗎?”
“好了,好了!”琥珀趕緊將藥端了下來,倒在藥碗裡,遞給魏瓔珞。
魏瓔珞端了藥碗,走出後院,伸手招來珍珠,“將娘娘今天的藥重新煎過,你親自看著。”
“啊?這不是已經煎好了嗎?”珍珠納悶道。
魏瓔珞手一翻,將那碗藥潑在了地上,空藥碗遞給了珍珠,“去吧。”
“哦……”珍珠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地去煎藥了。
魏瓔珞抬眼看了看門口,明玉還沒回來,屋子裡兩位主子應該還在說話,她便回了房間去收拾行李,自家夫君發了話,當然還是要聽的。況且,就算是傅恆不說,她今日也在這宮內留不得了,心都跟著他飛了。
剛一進門,只見桌上擺著她的那隻紅杉木箱子,裡面的物品擺放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