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這麼和他保證,一說完就立刻抿住了唇,卻壓不住上揚的嘴角,怎麼看都還是一張可惡的笑臉!
宋禮擦掉滑下來的兩行眼淚,哭得太多,他現在有些頭昏腦漲的,決定先去洗個澡洗把臉清醒一下,一來到浴室又照到鏡子,看見自己嘴巴上的傷口……忍不住又掉了幾滴淚水。
好在洗完澡洗完頭洗完臉,整個人清清爽爽之後,他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情緒穩定地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
他今天確實有些古怪,為什麼會掉這麼多眼淚呢?難道只是因為覺得尷尬嗎?不見得,他平時覺得尷尬的時候一般不會哭的,只有感到很傷心很委屈很生氣的時候才哭。
所以問題來了,他為什麼傷心委屈生氣?
從簡單的點開始分析,生氣是因為祝淩霄的態度,她嘲笑他,所以他生氣;那傷心和委屈呢?也是因為被嘲笑了?還是說……宋禮將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起伏的胸肌之下,心髒的跳動很明顯。
他也不傻,雖然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但想要知道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必須誠實承認這一點,他在因為那一個不存在的吻而失落。
沉浸在他自以為的真相中的這兩天,他時常摸著嘴巴發呆,回過神來時的猛然落下的嘴角肌肉,讓他發現原來自己出神回憶時一直在笑著。
神志不清地失去了初吻,這有什麼好笑的?
誤會解除後發現初吻還在,又有什麼好哭的?
真相只有一個。
宋禮絕望地想。
他大概是喜歡上祝淩霄了。
這個念頭也許早就有了模糊的形,一直在他腦子裡飄來飄去,但他卻不敢真真切切地把它揪下來瞧一瞧,只隱約覺得這是潘多拉魔盒,藏著希望和災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慌和不安什麼。
他大概是已經陷入到災難之中了,希望是抓不住的縹緲,可只要想到那個人……就連心髒的酸澀也是那麼叫人無法自拔。
祝淩霄……
學校通知這週六週日進行體測。
寢室裡傳來一片哀嚎,祝淩霄看著三位驚慌失措軟糖少女,好笑道:“歇會吧,這事根本抱不了佛腳,身體素質已經擺在那了,兩三天練不回來的哈,還不如這兩天吃好喝好休息好,考試當天有精神點。”
陶桃抱頭苦惱:“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的心慌啊啊啊!”
陳晨晨已經開始在想解決辦法了:“你們說我到時候跑八百米,喝點紅馬什麼的有用嗎?”
祝淩霄:“你喝喝看唄,起碼有心理作用。”
林玲看了看通知的資訊:“我們是週六下午一點半開始考……唉,其實我其他的專案不怕,就怕那八百米,明明就是四分鐘的事,為什麼這麼讓人痛苦呢……要不這次我們一起跑吧?”
“我已經不信這種‘一起跑’的鬼話了。”陳晨晨撇嘴,“每次都說要和我一起跑,結果呢,第一圈就瞧不見人了!最後還是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及格線上掙紮!”
陶桃應和道:“嗚嗚嗚我也是!”
祝淩霄覺得這三人也太提心吊膽了,提議道:“你們現在瞎想只會增加恐懼,其實四分鐘跑兩圈,再痛苦也是能忍下來的……要不這樣,現在就去操場上跑一下試試?”
三人嘀嘀咕咕地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答應下來,簡單收拾了一下,一起去操場。臨走前陶桃還問:“淩霄,你今天不去診所嗎?”
祝淩霄說:“去不去都行,先陪你們跑了八百再說。”
陶桃感動道:“淩霄你真好!”
祝淩霄:“嘿嘿,主要想看看你們到底垃圾到什麼程度。”
“嗚嗚嗚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