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沒找我事。”於果低下頭，又補了一句，帶有自嘲的意味，“可能他也自顧不暇了。”
“戒毒是怎麼樣的？”
於果話剛到嘴邊，就被她打斷了，“算了，不用說了。”
他到最後也是痛苦的，想到這兒她低下了頭，情緒陷入谷底。不知怎麼，她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影片，周星曜好像毒癮發作一般要掐死自己，“周星曜吸毒？”
“吸了戒，戒了吸，你能搞明白嗎？”
“周顯國你知道嗎？”
“周星曜的爹嘛。”
秋原猜測，一開始跟餘海存在利益往來的，是周顯國，但周星曜吸毒也是餘海提供的嗎？所以周顯國是餘海和周星曜聯手搞死的？想到這兒，她全身一個激靈。
“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於果突然靠近，掐著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的目光，“知道太多，是會引火燒身的。”
秋原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麼，但最後也是一無所獲。
但其實沒關系，現在餘海和周星曜掐起來了，她手裡有周顯國死前的影片，於她而言繼續自己的計劃就好，那些半隻腳踏入墳墓的事，不去揣測也罷。
拐角處走過一個人，似乎是在等她打完電話。
秋原接過他手裡的刀，是康靜山曾給她的那把刀，一時間巨大的情感迸發出來，她就是用這把刀，結束了康靜山的命，這把刀沾著他的血，她殺了他。
“他交代的事，只這件沒完成，現在好了。”他似乎長嘆一聲，也可能只是秋原的錯覺。
秋原握著刀，另隻手纏緊手腕上的繃帶，手心的繭足夠讓她對外力麻痺，“謝謝。”
那人轉身要走，秋原攔住了他，“哎。”
他回過頭，等她說話。
“當初為什麼沒好好教我？”
他的眼神略有起伏，但很快也歸於沉寂，“教會你，指不定出什麼事，不是嗎。”
是啊，他看出來了，康靜山又怎會不知，從一開始她就著了他的計劃，正如他所願，死在了她手上。
他走了，秋原站在原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就像她跟康靜山一樣，他們完全迥異的世界，終於再無交會了。
一隊的會議剛結束，江巖把今天的任務分佈下去，喬樹有話說留了下來，兜裡的手機震動，他摸出來看了一眼喬樹，按下了接聽。
殷司源死後秋原多次找上江巖，都被他或躲或搪塞了過去，已經有段時間沒再聯絡了，眼下緊急時刻，不知為何她會突然找來。
“喂？”
“江巖，你忙嗎？”
“你說。”
“你問過我是不是還相信你，我想了想，你是警察，你的任務是抓壞人，要是壞人藏起來了，我便幫你把這壞人揪出來，要是壞人和這周圍一樣黑，我便去引他現身。
我相不相信其實無所謂，重要的是有很多小孩子，女人，老人，善良的人，他們相信，相信你們會手懲惡人，保護他們，不是嗎？”
“你怎麼說這些？”
對面是秋原的輕笑聲。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江岩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他懷疑了很多年的女生口中聽到的，還真是諷刺啊，“我這幾天出任務，回來後跟你說，你等我訊息，我給你一個交代。”
“嗯。”
秋原應下，可她不打算等了，殷司源也讓她等，等他回來，帶她回家，可最後他再也沒回來，所以她再也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這壞人和周遭一樣黑啊，她就染黑自己同那黑暗融為一體，別擔心找不到，一把火點燃自己，那壞人不就現身了嗎。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