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她都盡職盡責,秋原的英語也有了很大的提升。那是她成長得最快的一段時間,不僅是英語,也學習到了很多她不曾涉獵的知識,作為一個女孩子的知識。
她教她要自信,要自立自強,內心強大無懼風雨,同時也要時刻保持一個女孩子的樣子,大方得體。秋原望著她就像望著太陽般嚮往,最後離開時卻把一切都還給了她。
最後的時間,辛叔婭向她講述了自己孩子慘死火場的事,她一下子憔悴了,滿是哀傷卻強顏歡笑,同時還有更多的人遭遇同樣的事情,就是因為殷瑞生的存在。
秋原不是不懂,新聞裡播放的新聞一遍又一遍,哭泣的女人抱著死去看不出模樣的孩子,學校的大火許久才撲滅,每個人臉上都蒙著灰塵,眼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她掙紮了半個月,最後把偷到的賬本給了女人。而她卻在拿到賬本的瞬間笑了。
殷瑞生隨即下臺,新市長應勢而生,事情順利得不是一點,辛叔婭本不是教師,她的本職是記者,這些秋原事後才知道。
但屬於殷瑞生的時代,卻徹底過去了,他成了過街老鼠,所有人飯後的談資和笑料,輝煌了半輩子,終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最後受不了牢獄的煎熬與內心的掙紮,潦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於果雖沒得手,但殷司源具體什麼狀況,秋原是一無所知,她打電話給貓,貓也不說,她輾轉終於找到了他,追著他問:“殷司源怎麼樣了?”
貓躲閃著不想回答,只是被她糾纏得倦了,“他不想見你。”
她眨了眨眼睛,還沒消化他這句話,“是他說的?”
“對。”
貓看她不言,繞過她離開,又被她攔住。
“他還好嗎?”
貓瞥了她一眼,神情複雜,留下兩字“挺好。”便走了。
不知為何,即使聽了貓的話,她仍舊心神不寧,走在人流中,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還以為又是殷司源跟她開的玩笑,本不自覺的笑容在看到那人的瞬間冷凝。
“章先生?是你呀。”
“我名叫章煦,章先生章先生叫得多客套,怎麼看你不太開心?”
“啊?沒有啦。”說著擠出個笑容。
“上次說請你吃飯,有時間嗎?”
“您太客氣了,我……”
“別這麼見外,走前面有家店不錯。”不由分說地打斷她的話,“你肯定會喜歡。”
不知章煦是否跟康靜山聯系過了,整頓飯他都沒有提到他,很自然地跟她聊些不近不遠的話題,絲毫沒有讓她感到難堪或是不愉快。
聽聞她要回須燕市了,章煦沉默了幾秒。
“你要去嗎?去看……”
“我?我不去,最近店裡事情有點多。”
“那你倒是出來喝酒哦。”
章煦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連連拍手,“就喝了一杯你就發現了?哈哈哈有意思。”
秋原不太懂他在笑什麼。
兩人分開時,章煦說:“你什麼時候回去,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送你,也想麻煩你件事。”
“送就不用了,不是什麼好事吧?”
章煦笑得意味深長,說著拿出筆在她手背上寫下一串手機號碼,“今天就不多留你了,走的那天見。”說完轉身走了。
“哎!我還沒答應幫你呢!”
章煦沒停下只抬手揮了幾下,也不知他是何意,竟認定自己定會幫他這忙?